他转动着眼珠，看向自己的兄弟和子嗣。
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离开的那天，肯定是开心的。
因为死后就代表可以位列仙班，实现自己这么久的心愿。
但是临了，却丝毫感受不到什么仙气，反而有一种悲怆不舍，更是不甘心把这至高无上的权利交给别人。
即使这个人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他挣扎着伸出手，紧紧抓住锦辰的手，嗬嗬着想要说话。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锦辰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父皇可是还有事要嘱托给儿臣？”
“你……把皇位……给，你皇兄，你……好生辅佐……他！”
乾永帝的声音很小，只有俯下身的锦辰听见了。
他冷笑一声，充满恶意的眼神对上乾永帝的视线，
“父皇，您不要再操心这些事情了，儿臣登基之后，自然会按照您的要求，好生安顿大皇兄。”
好奇的众人这才收回视线。
还以为是皇帝临了反悔，不想把皇位传给锦辰，没想到竟然是放不下那个已经痴傻的长子。
“你……不行！不……”
乾永帝嘶哑着声音，想要反驳锦辰的话。
有个亲王突然插嘴，“本王怎么瞧着，皇兄另有想说的呢？”
玄澈抬眸看过去，凤眸微眯，透出一丝危险的光。
他记得这个亲王，最开始就对皇位觊觎在心，分明没有帝王之气，被他打压之后，就把属地快要变成一个小型的皇城，恨不得自立成王。
这段时间一直在忙于登基大典的事情，倒是忘了收拾这个贼子。
“人之将死，说话颠倒也是有的，王爷不必过度揣测。”
玄澈语气中暗含威胁。
似乎在告知在场的亲王，若是蓄意破坏三殿下的继位，往后可还有苦日子呢。
方才还蠢蠢欲动的其他几个亲王皆安分下来。
唯独刚才开口说话的亲王冷哼一声，显然是对玄澈极为不满。
锦辰注意到，护犊子的心态顿时就上来。
继位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个便宜皇叔给处理了！
玄澈见众人都安静下来，估摸着老皇帝也快去了，上前几步走到床榻前。
他凤眸里的恶意毫不掩饰，比锦辰更甚，唇角却是笑着的。
接下来的话，乾永帝觉得是自己此生听过的最恶毒的话。
“陛下，这么多年，臣都是骗您的，您吃下的那些丹药，其实就是会让您心跳加快、觉得兴奋的慢性毒药，那些道长也是假的，您死后不会位列仙班。”
玄澈欣赏着乾永帝顿时瞪大的眼睛，已经不敢置信又后悔的眼神。
红唇轻启，说出最后半句话。
“只会下地狱。”
“嗬……”乾永帝想要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最后却只堪堪抬起，下一秒便无力垂下。
死不瞑目。
玄澈轻笑出声，心中只觉得快意。
【检测到反派黑化值-25！累计0！】
他起身， 表情平淡。
“陛下，驾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