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陆贾岔开话题,梁渠望向店铺,佯装不知,打探消息。
“陆公子,这店里究竟卖的什么?如此兴隆?”
“一种鲛绡制的袜子,半隐半现,给女眷穿的,起初是许家进献到了宫里,娘娘们喜欢得很,今年年节,有贵妃回来省亲一说,带回来两份,立马爆开了名。”
众人有意无意地望向梁渠。
头一步棋就是梁渠的主意。
陆贾有所注意,却不知内情,继续道:“这黄州许家倒有意思,似乎前前后后就专门等着那么一出,此前半点风声不漏,无人吆喝,单往咱们四楼租下一个铺子,直等人求得多了方才拿出售卖。
单一双袜子,全用上好的绒布锦盒装,正面打上烫金的鱼尾标,光盒子我看都比那么些鲛绡要贵,且分出许多档次来,有钱尚且买不到,得专门托人。
甚至再多人要买,也绝不多卖,绝不开分店,以致大冷天的,每天都有人天不亮就候着,昨天尚且能见到大半丫鬟来买,现在少了,基本是有修为傍身的小厮,弱则四关,强则奔马,否则根本抢不到。
梁公子莫看只几天的功夫,京城里早传开了花,更有不少诗词名家出了好诗,专门盛赞此物。”
徐子帅探头:“什么诗词?陆公子可否告知一二?”
“咳,这就不知道了,不曾关心,不曾关心。”陆贾连连摆手。
“卖完了卖完了!”众人言谈间,许家店铺内的狼烟高手出面,轰散围堵的人群,“要买一个时辰后再来吧。”
四楼一片哗然叹息。
如此实力高手,竟要来坐镇店铺,可见一斑。
梁渠暗暗叹服,如今情况和他说的差不太多。
许家到底有能耐,执行环节基本全做到了。
世上好点子其实多得是,关键仍要看能否变作几分现实。
运作得好。
下金蛋的大鹅啊。
二月上旬售卖,再等两月分红。
鲛人首领泉凌汉当能再给一波鲛人泪,补充一下干涸见底的泽鼎……
美滋滋。
陆贾凑上前来,悄言道:“梁公子可要此物?实不相瞒,虽然难搞,但我还是有些门路。”
“咳咳,那就不必。”梁渠婉言拒绝。
鲛绡不比宝植人人爱。
暂未摸清楚对方性格,陆贾不好强塞,抬手侧引。
“梁公子今日来此,定是来参加拍卖会的,再一刻多钟便要开始,既然来京城不久,不妨我来引路,早些登顶吧。”
“也好!”
礼多人不怪。
受了礼,没理由拒人千里之外,梁渠欣然同意。
陆贾前头领路。
顶楼最为宽阔,共分六个小间层,俱为包厢,只是规格不同,由小渐大。
梁渠的包厢位于第三间层,不上不下。
验明请柬。
抬脚的每一步皆能陷入到地毯的柔软之中。
进屋后不见丝毫明火,热浪却烘得人脸颊生红。
下人送来水果托盘,铺上干净的坐垫,引燃香炉。
且不同于平阳府的干等,帝都拍卖开场前甚至有表演可看。
数丈宽的白皮大鼓之上,赤足舞女腕系银链,长袖招展,翻身翩跃,每落一脚皆精准的踏到曲乐鼓点之上。
整整八人,一面大鼓,动作整齐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