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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对巴别塔的围剿战役,以对方的失败告终。
失败是苦涩的,然而胜者们……似乎也没有多少高兴的情绪,他们的战果只有一样……那就是踩着战友们的尸体进行未来的存续。
此时,9号战区中,最严重的一块,在战争过后,萨卡兹们正在废墟中搜寻着被废墟掩埋的战友们,无论死活。
这里被乌萨斯的钢铁洪流碾过,被铳骑们和萨科塔们的枪林弹雨覆盖过,也被莱塔尼亚的法术风暴席卷过。
这里的大地尽是不断在渗血的伤疤,为了清除这片战场上的每一个萨卡兹,整片土地都被迫撕开了自己的血肉。
“……”
特雷西斯和普通的萨卡兹战士们,无言地用力将一座座废墟顶起,寻找战士们,只是特雷西斯已经难掩疲态,他的一只眼睛甚至已经被鲜血糊住了。
一名受伤的萨卡兹士兵实在不想看到浑身是血,疲惫不堪的特雷西斯继续在废墟上如同驮兽一样劳作,他开口说道:
“特雷西斯殿下……您去休息一下吧,这里交给我们来就好了。”
尽管特雷西斯此时还并未入主伦蒂尼姆成为里面的摄政王,并且也并非萨卡兹王族的正统魔王血脉,但特雷西斯的作风和人格仍然让许多萨卡兹们称之为殿下。
“……无事,我们的将士还在这片废墟地下生死未卜,多一份力量也许就能多救一个人。”
特雷西斯摇了摇头,继续将一大块足有五米宽的建筑残骸掀起,用自己的背部牢牢顶住——那底下有一个仅仅十三四岁的萨卡兹少年战士。
“把他弄出来。”
特雷西斯对身旁的一名萨卡兹士兵说道。
“好,殿下,您当心些。”
那名萨卡兹士兵立刻召集同伴将底下那名负伤严重的萨卡兹少年拖了出来。
在这一刻特雷西斯不是什么铁血的萨卡兹将军,甚至只是个普通的萨卡兹人,为了救他被掩埋在废墟下的同胞而不懈努力。
“特雷西斯……”
这时,特蕾西娅也从远处过来了,她身边也簇拥着一些萨卡兹战士们。
“这边交给我……特蕾西娅。”
特雷西斯擦了把汗,对特蕾西娅说道:
“你的技艺,还有的你的演讲可以安抚他们,远方有很多需要你的萨卡兹们。”
“去吧……你能做的,比我更多。”
特雷西斯甚至来不及抬头,只是对特蕾西娅说道。
“我知道了,只是,特雷西斯,你所做的,同样重要。”
特蕾西娅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特雷西斯,便转身离去了。
“……”
而特雷西斯仍然无声地搬运着大块的碎石,他这时已经有些耳鸣,听不见身边的声音——这甚至反而好受些,因为惨嚎和痛苦总是占绝大多数。
此时,特雷西斯的手上已经染满了灰尘和泥土,这双满是老茧和疤痕的手握剑的时间大多时候比不上抓握这些废墟和残骸的时间。
钢筋,瓦砾、碎石、砖块,特雷西斯把他们一枚枚抄起,往周围扔去。
萨卡兹战士们幸存的总是少数,更多的是的尸体,或残缺不全,或血肉模糊,皆映入他的眼帘。
“嗯……?”
突然,特雷西斯的动作不自然地僵了一下,右臂往上传来一股疼痛感,他看向自己右臂往上的肩膀,那里正趴伏着一个硬币大小的黑色物体。
当时,特雷西斯还以为只是一只趴在自己肩膀上不动的小甲壳虫,便没有理会,只是仍然自顾自搬运着碎石和烂土。
而现在他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小甲壳虫,而是一枚镶嵌在自己肩胛骨的蚀刻弹弹头,在这之前,自己甚至没有一点感觉,只顾着浴血奋战。
在混乱的战场上,萨科塔们的流弹总是意外性第一的头号杀手,有些萨卡兹中弹了却因为肾上腺素大量分泌而无法感知到疼痛,最后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
“……”
特雷西斯不发一言,他硬生生将那枚卡在他肩胛骨的蚀刻弹弹头用手指硬生生拽出,这名萨卡兹人甚至面无表情。
因为比起这枚蚀刻弹带给他的疼痛,他的内心要比这痛上数十倍。
战争之时,留给萨卡兹们的是无尽的血与泪,剑与火。
而战争之后留给萨卡兹们的才是真正的苦痛。
同胞的惨死、破碎的家园、焦灼的大地……对于萨卡兹们来说,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他们被迫习惯,却永远无法去主动接受。
凭什么萨卡兹人就该得到这样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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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镜头拉远,博士也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前方另一处战场的边缘位置,进行战况的汇总,以及经验的攥取。
巴别塔的恶灵站在战场的无边废墟之上,弹坑还是沟壑都尽数在他脚下匍匐。
“博士……这是,最新的统计报表。”
汇报员苏妮颤抖着将一份资料递给了博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