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郡民间有俗语说,法师行会的钱袋,就是巨龙的巢穴。
所以,想让法师行会低头出钱,难度不是一般高,非得拿出铁证不可。
而这证据的关键,就是卡奥法师。
所以,和伯爵商定计划后,罗森带上阿桑,马不停蹄地就赶到了枫叶城堡的地牢。
这个地牢是城堡专用,专门关押伯爵的重要犯人,从典狱官到狱卒,全都是伯爵的心腹亲信,不用担心被渗透。
其建在地下二十多米,只有一条狭窄低矮的通道和地面相连,进入其中后,压抑、黑暗、潮湿,简直就像进入了地下墓穴一般。
在典狱官的带领下,罗森和阿桑循着一条类似迷宫的通道,找到了关押卡奥法师的牢房。
牢房挺宽敞,住15个人绰绰有余,但非常脏,一边墙角放着一些半腐干草作为地铺,另一边墙角放着一个木桶,用来盛接屎尿。
因为来了人,典狱官专门在墙壁上点着一盏油灯,摇曳的昏黄火光将每个人卡奥法师的脸色映照的明灭不定,仿佛一群住在地狱的恶鬼。
罗森朝墙壁一点,释放了一记明光术,让牢房变亮了许多。
卡奥法师们见到动静,纷纷转过头来看着罗森,眼神非常复杂,既有恐惧,又有仇恨。
罗森拿出一张洒了香水的手帕,捂住口鼻抵挡地牢的恶臭,只用一环的群体心灵之声说话。
“典狱官,把你的人都带走,让我们和这群犯人单独呆一会儿。”
典狱官知道罗森现在是伯爵跟前的红人,又有最忠诚的阿桑大师在旁,立即就照办了。
等人走开后,罗森看向阿桑:“阿桑先生,你来还是我来?”
阿桑是个沉默寡言的战斗大师,但有一双非常犀利的眼睛。
他双臂环胸往墙壁上一靠:“你审,我看。”
既然这样,罗森就开审了。
他目光在卡奥法师身上转了一圈,淡笑道:“先生们,知道现在最希望你们永远闭嘴的人是谁吗?”
鲁瓦卡多到底是术法大师,灵魂最坚韧,所以他的精神状态最好。
他眼眸转了转,看向罗森:“年轻人,别费劲了,我们什么都不会说。”
罗森仿佛没听见,自顾自说道:“很显然,你们心里都清楚,在这场交锋中,你们只是大人物手中的刀剑。”
“而现在的情况是,你们保持沉默,那伯爵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们。”
“但如果你们愿意说出实情,招出幕后使者,并愿意当面指证,那你们就还有一线生存的机会。”
鲁瓦卡多冷笑:“你当我们是傻瓜吗?”
“我们要是说出真相,伯爵或许不会杀我们,但另一边的愤怒却会将我们撕成碎片!”
“反正怎么都是死,不如死在伯爵手里,至少能死的痛快些。”
罗森咧嘴笑了声:“各位,你们真觉得死在伯爵手里会痛快吗?”
“还是说伱们忘了,我也是法师?”
这话一出,卡奥法师们眼里顿时都显出恐惧之色。
只有法师才知道法师的可怕。
法师一旦将自己的想象力用在折磨人上,那绝对能在人间创造出一個活生生的地狱出来。
但最终,鲁瓦卡多还是摇头:“你只是低级法师,又能有什么厉害手段呢?”
听到这话,罗森还没开口,一旁阿桑冷冷一笑。
“骗子们,并不是只有法师掌握酷刑。当带倒钩、蘸盐水的铁杵戳进屁眼时,滋味也不好受。”
鲁瓦卡多不屑一笑:“你那不过是肉体的痛苦,一个简单的心灵屏障就能克服。”
“或许屏障无法阻挡所有痛苦,但与灵魂的剧痛相比,就只是挠痒痒。”
阿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鲁瓦卡多却又长叹口气,脸上写满无奈。
“不是我们不想配合,是因为我们签下了非常强大的忠诚法契。”
“一旦背叛,强大的契约力量会摧毁我们的灵魂,还会循着血脉共鸣的途径,将厄运落到我们所有亲人身上。”
“所以,我们别无选择。”
阿桑听得眉头紧皱。
他是战斗大师,上战场杀敌是他强项,近身干掉一个术法大师也不是难事。
但对法师的诡秘手段,却是手足无措。
最终,他对罗森摊了摊手:“靠你了,男爵。”
虽然他不觉得罗森能成功,但肯定比他要有希望些。
罗森点了点头:“我对忠诚法契做过深入研究,或许可以解开,但需要一点时间。”
对此,阿桑耸了耸肩,很不看好,他不认为低级法师能解开困住术法大师的忠诚法契。
鲁瓦卡多大师倒没显出轻视表情,他直接说难点。
“这个忠诚法契本身的力量没多强,但它采用的拉菲波式心灵秘钥,这是著名的无解秘钥。”
罗森不说话。
他用脚在地面上划拉出一片干净地面,又从衣兜里摸出一把银币,用变形术将其变成了法契专用算符,然后就蹲在地上开始摆弄起来。
摆弄一阵,就会抬头询问鲁瓦卡多一些法契相关问题,又或者直接对其释放测试法术。
随着他的摆弄,地上的法器算符越来越多,排列也越来越复杂。
时间也一分一秒过去,转眼就过去了一小时。
此时,地上的银色算符已经有一千多个,只见银晃晃一片,看得人直眼晕。
阿桑已经很不耐烦了:“男爵,还要多久?”
“不知道,可能再一小时,可能十分钟,我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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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桑强忍着又等了半小时,终于彻底失去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