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怪自己没看好狗,秦小妹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先一把薅住狗耳朵制服了丧彪,然后才抬头问一脸懵的刘亚琴。
“那边男知青宿舍里都有谁?骂这么大声别是在骂丧彪吧?也怪我大意了没看住狗,不行我给人道歉去。”
听她这么说,刚才嘻嘻哈哈的女知青们立刻噤声,仔细听了一会儿,才听出来是有人在骂着什么。
瞧了眼发出声音的方向,洪燕燕忍不住皱了皱鼻子,有点嫌弃。
“还是别去了吧,那边就躺了一个发烧爬不起来的,和一个得传染病的,你去了再被染上可咋整?”显然好人缘的洪燕燕是知道些内情的。
她话刚说完,就有不明所以的女知青低头悄声和她打听,秦小妹也凑了过去。
会传染人的皮肤病?好端端的怎么会得这个病?秦小妹越听越迷糊。
见她脸色,刘亚琴主动替她解惑。
“是吴知青,他这样已经好几天了,大家都说他是在医院住的太久染上了些别的病,回来就发了,是要传染人的。这才没人敢靠近他,如今他自己一个人住在一间屋里,听说连爬都爬不起来了。”
吃喝拉撒睡全在一个炕上,他那屋里的味儿,众人都不敢想得有多邪门儿。
伤病也属飞来横祸,这事儿搁在别人身上,善良的女知青们免不得要同情照顾,可偏偏那人是吴洪斌。
这两年他做出来的那些事儿,实在是挑战大家伙儿的三观,对这样一个恶心的男人,姑娘们别说施以援手了,就是多看一眼都嫌脏。
再说她们照顾吴洪斌,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别忘了他可是有同居对象的。
王亚楠每天在炕上躺着啥也不干,相好的变成这样,她最理应当去照顾。
这两个人,那可是正经好过一阵儿甚至同居过几天的,在知青们看来他们已经是还没打结婚证的夫妻了。
如今吴洪斌倒在炕上生了这样的病,人人避之不及,连喝口水都没人倒,按道理来说是该王亚楠去看顾。
可偏偏她却干看着一点动静也没有,真是叫人唏嘘。
当初一副谁也离不开谁的样子,如今落难了还不是各自飞,甚至比陌生人的情分还不如。
没想到那边屋子里躺着竟然是吴洪斌,秦小妹知道以后立刻歇了道歉的心思,利索地坐下就又开始洗衣服。
是吴洪斌的话,丧彪就是咬他一口也没关系,真要论起来,他欠她的可还多着呐。
“咱们最近是得当心些,不仅男知青宿舍有古怪,咱们女知青宿舍不也一样?”
说话的姑娘一脸八卦,朝着王亚楠宿舍挤眉弄眼。
如果说王亚楠因为她那歪嘴斜眼儿的模样,不出门倒也算是件好事的话,那干完了双抢后就也开始不出门的卫娴怎么说?
“两个人就这么好端端的闷在屋子里,连上厕所都不肯出来,别是也生了什么怪病了吧?”
姑娘们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像那么回事儿,一想到隔壁屋子里就住了个传染病患者,她们身上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这么热的天气,屋子里又闷热,如果是好端端的人绝不可能不出来。
王亚楠和吴洪斌都有道理可说,可卫娴好端端的又是为什么呢?
她身份特殊,秦小妹不得不更多关注,趁着洗衣裳的空隙,朝着卫娴宿舍看了一眼。
正好看见窗户边上站了个人,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她看,不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那不是卫娴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