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君异是庚桑洞长老,修为金丹圆满境,濯水大战后,被调派至乌龙山西边的梅沟坐镇,严防彰龙派向西渗透,他也是庚桑洞在乌龙山一带的主事者。
乌龙山发生那么大的事,卢元浪以一己之力将此间搅得天翻地覆,他于今晨便得了消息,也来不及汇聚巴东修士,亲自上山,于此刻赶到。
听卢元浪的意思,竟是还要动手,涂君异不由笑了:“卢贤侄,你犯了那么大规矩,闹出那么大动静,不知悔改不说,反要一意孤行,真当老夫不存在么?”
卢元浪道:“涂长老愿意看热闹也好,愿意在这里游山玩水也罢,皆与晚辈无干,却不知晚辈犯了哪条规矩?”
涂君异惊讶道:“卢贤侄,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作不知?乌龙山早被各宗定位界山,不得轻易上山,若是偶尔几个炼气士上山办些宗门中的差事也就罢了,你这么大举张扬,将山中修士一并拿住,还杀了那么多人,你自以为没犯规矩?”
他是老资历的金丹,修为远高于卢元浪,见是他出头阻止,卢元浪便知道拷问不下去了,其实人也杀够了,拷问得也差不多了,眼下要面对的,是怎么脱身。说什么要报仇血恨,让涂君异不要阻拦,不过是以进为退罢了。
“界山?”卢元浪满脸疑惑。
“哈,这是在戏耍老夫么?”涂君异气乐了。
卢元浪道:“晚辈闭关多年,实不知什么界山,还请涂长老解惑。”
正说时,又是数道光芒落在鬼梦崖上,一道是彰龙派白长老,一道是洞阳派内门弟子娄真五,还有一道是平都八阵门内门弟子简绍,全是金丹修为。
原本应该与庚桑洞针尖对麦芒的彰龙派白长老,此刻却罕见的和涂君异站在了一头,指责卢元浪时很不客气。
毕竟,虽说乌龙山被划定为界山,在习惯默认下,这里依旧属于彰龙派的势力范围,这些乌龙山的修士虽然为贼为匪,却依旧是彰龙派可以拉拢的人力,被卢元浪这么一闹,不仅和庚桑洞之间可能重起战端,就连这些乌龙山的散修们,说不定也会心存芥蒂了。
涂君异指责完卢元浪,又和简绍一道指责起彰龙派、洞阳派、天姥山,问他们是不是打算撕破协议?就连青玉宗赶到的内门弟子东方玉英,也被一同质问,他们青玉宗能不能作保?
东方玉英虽然年岁最小,修为也不高,但他是青玉宗掌门之子,说话分量很重,丝毫不惧这些金丹,而是板着脸道:“我青玉宗的保证一向是作数的,但事实还未查清,请涂长老和简师兄稍安勿躁,还是等等天姥山的人吧,来了之后问清楚再说,该是卢师兄应担,自然要担起来,不该他担的,也不能强行问罪。”
于是,几位代表各宗坐镇此间的长老、内门弟子便各自散开,或坐或站或慢慢溜达,耐心等候天姥山同样负责此间事务的主事者。
卢元浪也寻了个空地坐下,面无表情,目光望向山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边厢,云傲和李不三已经将刘小楼扶了起来,靠在崖壁上休息,刘小楼取出一枚养心丹给自己服下,默默调理伤情,卢元浪这一下其实也算不得太重,否则刘小楼直接就死了,因此,丹力随真元化开,汇聚于伤患之处后,胸口的烦闷感便渐渐消退了。
见李不三似乎有向他老师龙山散人靠过去的举动,刘小楼当即将他拽住,示意他不要过去。这个时候非常微妙,不宜引起那帮子金丹的关注,让龙山散人继续藏在同道之中好了。
但几十名乌龙山修士都被封了经脉,一动不动,他们三個的举止自然引起了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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