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仇苦笑道:“我也没想到,您能到得那么快,也那么快地将齐王给斩于马下。”
“齐王死了之后,我们临山也就和他失去了联络,自然也就不可能再继续跟随他,造反。”
沈承聿道:“不可能?那你为何囤积铠甲,私吞空饷?”
宿仇的眼神闪动了一下。
沈承聿道:“李思颂到底贪了多少,我是不知道,但他手脚必然不可能干净。”
宿仇低着头,也是没否认。
“贪了钱的郡守,过得却只比平头百姓好上一些,甚至连一件好衣裳都穿不起——那他贪的那些钱究竟在哪?”
沈承聿道:“李思颂为何要与你勾结?”
宿仇摇头道:“您已经知道了,又何必问我。”
沈承聿翘起了二郎腿,把手放在了膝盖上。他道:“我知道他应该是迟允的人。但是,迟允究竟如何利用了他,我不得而知。”
宿仇抬头。
他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沈承聿。
半晌,宿仇道:“您说对了一半。李思颂,现在的确是迟相的人,但是从前,他不是。”
沈承聿等他继续说。
“从前他为秦相效忠。”
沈承聿“嗯”了一声。
秦正广死后,许多世家死的死伤的伤,而有一些恰好躲过了清洗的世家,要么现在缩着尾巴做人,不敢在陛下面前放肆,要么就成了没落的贵族,而其中有一小部分人,就被迟允偷偷收入了麾下。
比如,迟允特意留下的秦家兄妹二人。
沈承聿道:“迟允给了他什么好处?”
宿仇笑了。
他原本只是轻笑,随后笑意渐渐扩大,拉扯了起来,惹得他的手都阵阵发疼。宿仇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迟相没有给他好处。”
沈承聿点了点头。
空手套白狼,这很符合迟允的性子。
宿仇幽幽道:“李思颂的手上,原本有一道圣旨,不过,那都是很从前的事情了。”
沈承聿的面色这才严肃了起来。
宿仇道:“在先皇建立大渊之前,旧都的最后一任皇帝,在战乱中被乱刀砍死,而后,先皇登基,改朝换代,成了现在的大渊。”
“嗯。”
“但是,在这个皇帝死之前,他留下了一道圣旨。”
沈承聿皱眉。
“什么圣旨?”
“一道敕令由自己流露民间的小儿子继承皇位的圣旨。这道圣旨在新皇登基之后就被遗忘,但是,不知什么时候,这道圣旨落在了李家。”
沈承聿立刻就转过了弯。
他道:“所以,迟允就利用这道圣旨,威胁李思颂为他所用?”
“是的。”
沈承聿“啧”了一声。
“那李思颂拉拢你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