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谁动的吗?”
余灏摇摇头,道:“不知道,但我总觉得和那个姓汤的脱不了干系。”
“他?”
何会恺道:“他能怎么搞事儿?”
余灏道:“也许姓汤的他就是为了调查我。”
“他一个小白脸能有这个脑子?”
“你真以为能在长公主身边待住的人,是什么心思纯良的人吗?何会恺,你入仕了这么多年,这点道理都不懂?”
何会恺抿唇,不说话了。
“我现在只想知道,这个汤付霜,到底是什么人。”
“你想怎么做?”何会恺问。
余灏思忖了半晌,道:“你趁着天亮,马上给左相去一封信,询问这个汤付霜的身份。我想左相定然知道。”
何会恺想到迟允,目光稍暖。
“迟相是我平生唯一敬佩之人。”
余灏难得赞同了他。
“何止是你?”
“好了,”余灏把心中的事情交待了出去,才稍微冷静下来,“一定要把事情办好,对了,这东西现在换个位置去藏,我不敢肯定汤付霜是否会暗中支使飞花卫监视你我二人。”
何会恺想了想,道:“好。”
“还有。”
余灏一再叮嘱道:“三日后的宴席,你绝对不可以招惹他。”
何会恺不耐道:“知道了,我躲着他还不行?”
余灏握住他的肩膀道:“不行,你一定要记得,就算他把你的脸放在地上去踩,你也绝对、绝对不能和他对着干。”
何会恺甩开他的手,竖眉道:“别太过分了,我自有我的风骨,任由他凌辱我,整个陶州的人该怎么看我?”
“何会恺!”
何会恺咬牙,摸了摸自己的脑门,随后道:“行,我答应你,只要他不做得太过分,我一定忍着。”
“死也要忍住。记住了,陶州是迟相坚实的盾,我们两个如果倒了,他也会受伤!”
余灏奇怪道:“迟相只是你的同窗,你为何对他如此忠心?”
何会恺欲言又止,一双手松开,又攥紧,仿佛是诉尽了无数心事。
是同窗,是好友。
也是承载着他们这些寒门子弟希望的人。
何会恺这样出身好的人,是不会理解的。
“总之,你给我记住,只要迟相在一日,我们所做的一切都不会白费。我相信他。”
何会恺动容。
“好,我答应你便是。”
余灏面色稍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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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州新上任的通判大人很是风光奢靡。
和所有人预想的一样,这个人嚣张跋扈到了极点,几乎整个陶州府衙上下,都被这个人指使了遍。
他出门一定要乘坐轿辇,还要至少八个衙役跟随,不管走到哪里,想要的东西必须直接带走,只要有老板敢提银钱,就会被这汤大人的手下教训一顿。
陶州百姓们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啊。
所有人叫苦不迭,来官府告状的人险些把那门槛给踩破。但是这些人无一例外都铩羽而归,碰了一鼻子的灰尘。
虽然汤付霜行为乖张,可那是长公主的人啊。
谁敢说什么不满?
很快,便到了为汤付霜设宴的日子。
为了让这位尊贵的爷能享受着,府衙上下决定把这宴会开在云湘楼——反正这是那位爷亲点的地方,他们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