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自己是稳了。
他微笑道:“您这样一说,下官就知晓了!哎,大人您当真是真知灼见一针见血,谢谢您的点拨!”
迟允也回以微笑。
顾跃升离开的时候,称得上是春风得意千恩万谢。云却桡回来的时候,船上就只剩下迟允和那一箱子的石蜜了。
云却桡扶着船顶道:“他走了这是?”
“走了。”
“这一箱子黑乎乎的是什么啊?”云却桡上前,好奇地拿起了一个。
迟允看都没看,道:“掰开。”
“啊?”
“把它掰开。”
云却桡略微用力,却见这石蜜轻轻松松地就被掰开了。
里头赫然卷着一摞子的银票。
云却桡啧啧道:“好啊左相大人,我这算不算是抓住你收受贿赂了?”
迟允眉心升上了淡淡的不满。
“事情办得太糙。”他评价。
云却桡眼珠子一转,笑道:“哦,你是说顾跃升?哈哈,我记得他可是要被裁的。”
“嗯。”
“那你是怎么与他说的?告诉他了?”
迟允抬眼,看了云却桡一眼。“你觉得我可能吗?”
“这才对啊,”云却桡展开扇子道,“左相大人自然得是滴水不漏的。”
被顾跃升这么一搅和,迟允也没兴致游船了。他起身掀开帘子,许泽就赶紧上前扶住了他。迟允头也不回道:“东西你拿回去吧,我乏了,回去歇息。”
云却桡瞪着眼睛道:“这么一大箱子的东西你让我怎么拿?!”
迟允摆摆手,让他自己想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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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往安北侯府的路上,宁芙一直在哭。
算起来,宁芙确实是安北侯家的表小姐,但因为她的母亲只是沈承聿的表姑,所以严格算起来他们之间关系并不亲近。
宁家本不在京城,宁芙的父亲在北方的一个郡城做都尉,母亲沈今禾嫁给他之后,基本就没再和京城的沈家有什么联系了。这次回了京城,主要就是冲着皇帝选妃的事情去的。
沈家势大,但沈今禾的丈夫却并不是什么能人,不过北方毕竟是沈承聿的地盘,所以大小官员多少都得给他一些面子。但是近几年朝廷动荡太大,官员变动也多,宁芙的父亲也不像从前那样风光了,可也恰好,逢上了皇帝选妃的时候,于是宁家就想着把宁芙送到京城,有她爹的举荐,再加上安北侯亲自举荐,宁芙进宫必然是个宠妃——皇帝不可能不给沈承聿这个面子的。
那么宁芙一人得道,他们全家不都能回到京城了吗?回到了京城,想升官想发财,不都是沈承聿一句话的事情?
可这事儿突然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