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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建,是找你姐的。有有有,这是她弟弟,你要找的就是他家。”一个小孩听到李和平的问话,指着旁边的朱建大声的对李和平叫唤。
“你是他家谁啊?”
“你找他家干啥啊?”
“你是哪儿的”
一群小朋友七嘴八舌的围着李和平问个不停,但是李和平却没有回答。
李和平看着他们一个个脏兮兮的小脸和衣服,还有手上提溜着的破竹篮子,忍不住心里发出一声叹息。
这些可都是城里小孩儿,但是过的比起农村小孩儿又能强多少呢?
“小弟弟,你叫朱建是吗?我是你姐的同学,我来替你姐姐送信给你爸妈,你可以带我去你家吗?”李和平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一块大白兔奶糖,塞给朱建。
旁边的小孩看到李和平递给朱建的奶糖,好几个都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朱建接过奶糖,顾不得回答李和平的问话,就将奶糖塞进嘴里。
等吮吸了几口奶糖,才带着李和平往家里走去。
李和平跟着朱建来到他家,正见到一个小女孩在盆子里清洗白菜帮子,刚想开口问话,就听到小男孩在旁边欢喜道:“四姐,你今儿抢了这么多白菜帮子,你可真厉害。”
白菜帮子很抢手吗?看起来这些白菜帮子也不咋样啊,搁李和平看来,这些白菜帮子不是被虫啃了,就是萎了,或者是发黄了一点。
他妈到菜市场买菜的时候,这样的白菜帮子是要撕下来扔掉的,谁家花钱买烂菜叶子吃。
小女孩看到弟弟旁边站着李和平,就没有直接回答弟弟的问话,而是接过弟弟脏兮兮的竹篮子,放到了墙角,搂着弟弟的肩膀,站在那里看着李和平不说话。
李和平见状,只得主动开口道:“我是你姐姐朱成瑞的同学,替你姐捎封信过来,你爸妈在家吗?”
一边说,一边给小女孩递过去一块大白兔奶糖,小女孩却不接奶糖,反而拉着弟弟往后挪了一步。
小女孩听到李和平是来送信的,就抬着头往屋里大声的喊道:“妈,俺大姐来信了。”
但是他自己,却仍然小心的看着李和平,不敢靠近。
“来了来了,不年不节寄啥信啊,邮票不要钱了吗?”屋里传出女孩妈妈应答的声音。
片刻之后,一个年约四十岁左右的妇人,手上拿着一个小印章就跑了出来。
朱建见妈妈跑了出来,就挣开姐姐的手,从李和平手上抢过大白兔奶糖就往嘴里塞。
那妇人没有看到朱建吃奶糖,但是看到李和平的时候,明显一愣,诧异道:“不是说大妮来信了吗?你是邮递员?”
李和平心知是妇人误会了,就主动解释道:“阿姨,你是朱成瑞的妈妈吧?我是朱成瑞的同学,我们在一个知青点,她让我捎一封信给你们。”
“哎呦,是大妮同学啊,快进来坐。”妇人接过李和平递来的信,没有马上看,而是要将李和平让进屋里。
李和平本来只是送封信而已,完全没有进屋的必要,但是想着和点长关系不错,就跟着她妈进了屋子。
朱成瑞家比李和平家要小一间房子,这就意味着他们家屋里几乎80%的面积都给了床。
想一想一间房里摆四张一米的床,就知道有多拥挤了。
“同学你咋称呼?”
李和平自我介绍后,朱成瑞妈妈才接着问道:“我们家小瑞在乡下好吗?干农活累不累?有没有人欺负她?”
可怜天下父母心,朱成瑞的母亲话语间满满的都是对朱成瑞的关心。
“阿姨,你不用担心,我们插队的地方首先是吃的大米还算充足,不至于饿肚子。我们那种的都是大米和棉花,大米插到田里活路不多,拔拔草,灌点粪水就可以了。棉花虽然要除草、打花杈子、捉虫、挤卵、打顶,但是种的少,队里专门安排了人去管理,不用朱成瑞去干。”
李和平说的轻松,但是农活哪有那么轻飘飘的?虽然稻田比棉田管理简单,但是进稻田就要泡在水里,不说对皮肤好不好,就说水里的蚂蝗就是最让人头皮发麻的东西了。
每次在稻田里劳动,只要一收工,大家上岸第一件事就是打蚂蝗。拿着布鞋底子,在蚂蝗身上使劲的拍打,连带着每个人的小腿肚都被打的红扑扑的。
李和平宁愿去干棉田的农活,也不想去稻田里劳动。
李和平跟朱成瑞妈妈聊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了,朱成瑞四妹和弟弟还在门口洗白菜帮,李和平想起刚才给四妹的大白兔奶糖被弟弟吃了,就掏出两块钱,打算给每人一块钱,算是见面礼,让他们自己去买点零嘴吃。
“咦,你给啥钱,别要,别要。”朱成瑞的母亲在旁边急忙劝阻,这年头谁家舍得给孩子一块钱见面礼,给上五分一毛钱买糖都是大方了。
四妹听到母亲的话,不敢收,畏畏缩缩的站在水盆后面不敢往前站。
但是朱建却一点都不怕,伸手不但接过自己那张,还把李和平递向四妹的那张一元钱也接了过去,然后嗖的一下就跑不见了。
“哈哈哈,就是个见面礼,不要客气。”
李和平心里虽然不喜朱建这样的性格,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就这样告辞离去。
但是他离去后,朱成瑞母亲心里却不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