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薇也认识她。
她一定也认识自己,但碍于一些不能直接说的考量,不能直接说出来,也不能说清楚。
姜茶:“只是小小礼物,你们喜欢就好。”
这时候,有人过来跟林安之说谢久塘来了。
林安之急着去打招呼,立马道:“我有个很重要的客人来了,我得先去跟他见个面,聊一会儿,我们之前在国外校友会上认识彼此,那时候我是作为毕业多年的学长回去参加。
那小子脾气挺冷漠的,后来也很多年跟我没什么联络,但昨晚上在知道我订婚的时候,居然亲自找过来问我要请帖,还要亲自见面道喜我,所以我得去见见他。”
林安之啪啦啪啦解释得很快。
姜茶这才知道谢久塘还找林安之要了请帖。
她忍不住问了句,“是在晚上问您吗?”
林安之并不知道她和谢久塘认识,还是跟谢久塘一起来的,但他对姜茶几乎有问必答,连忙道:“对对对,就是晚上的时候,可能那时候才听说我要订婚的事。”
姜茶闻言。
确定了一件事。
昨天晚饭的时候,她把姜沅喜邀请自己去参加林安之订婚宴的事情说了。
那时候并没有说要带谢久塘去。
谢久塘在知道她会去之后,就主动找了林安之,要了一张请帖。
过后还若无其事地跟她说:“林安之也邀请了我,明天我们一起去,去之前,我得买一套新的礼服,还有鞋子,毕竟是认识很多年的朋友的订婚宴,得穿好点。”
姜茶就真陪他去了。
结果还顺便给自己购置了一堆东西。
林安之走之后,姜沅喜也被人叫走了。
她走之前,还特意交代了季雨薇好好照顾姜茶。
季雨薇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只剩下三人的时候。
姜茶和季雨薇四目相对,一时间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场面和气氛都有些怪。
夏竹雪站在居中的地方,忍不住左看看右看看,道:“你们之前,难道认识?”
这眼神要说不认识也太牵强了些吧?
姜茶没说话,只是看着季雨薇,道:“我们见过吗?”
季雨薇攥紧自己的手,面对姜茶的询问,她看上去有些谎,连忙摇头说:“不,不,我们没见过。”
季雨薇表现得很不寻常。
她看起来太慌张了。
似乎是想隐瞒什么,这件事应该对她本人也有影响,否则季雨薇不可能会这么慌乱。
姜茶刚想掐指算一下,季雨薇连忙按住她的手。
姜茶明显感觉到季雨薇的手在轻轻颤抖中。
她看向季雨薇。
季雨薇有些紧张道:“今天是我的订婚宴,能不能,别算。”
季雨薇显然知道姜茶如果要算是能算出她在隐瞒什么。
她肯定也知道一些什么。
季雨薇对上姜茶的目光,言辞恳切,道:“我爱安之,真的很爱很爱,我对他的爱一点都不掺假,你相信我。”
姜茶觉得季雨薇的态度很奇怪。
但这是别人的订婚宴,她若是真算出什么,毁掉别人的订婚宴的话,到底是做了好事?还是做了坏事?
她在犹豫的时候,季雨薇已经找借口走了。
夏竹雪凑上来,肩膀贴着姜茶的肩膀,两人挨得很近,她疑惑地看着季雨薇跑掉的背影,又扭头看看姜茶,表情充满了好奇,道:“她跟你真的不认识吗?她怎么好像很紧张?”
姜茶淡淡道:“走吧。”
姜茶和夏竹雪,走回刚才吃甜点的地方。
刚走近,就见到了谢久塘。
谢久塘东张西望,明显是在找她,转过头看到姜茶的那一刻,谢久塘快步走了上来。
姜茶:“九爷。”
谢久塘:“去哪儿了?”
姜茶照实说。
说到最后还把季雨薇的事情说了,姜茶拿不定主意,所以想问问谢久塘的意见,“你觉得我应该插手吗?”
谢久塘:“你想插手吗?”
姜茶轻轻蹙眉,道:“我只是个外人,我怕自己算出来的结果会影响他们的订婚宴。”
毕竟姜沅喜看上去那么高兴。
谢久塘想到了自己抽屉里存放着的那个信封。
他握住姜茶的手,道:“你喜欢林家吗?”
姜茶:“为什么这么问?”
谢久塘开始有点摇摆了。
他之前不敢看结果,也是怕结果是真的之后,自己会留不住姜茶。
但现在,只要他看过信封,知道结果,姜茶就不会作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姜茶现在纠结要不要干预这件事,只是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进行干预,万一影响了别人家的和睦,尤其是她还有点喜欢林家的情况。
谢久塘握住姜茶的手有些用力,道:“你知道林家在十八年前弄丢了一个刚出生的女儿这件事吧?”
姜茶扬起头,用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注视着谢久塘漆黑深邃的眼眸,淡淡道:“知道,他们还找我算过了,但我只能算出来对方还活着。”
谢久塘站的位置,太显眼,生意场上的人看到他,都忍不住往这边走过来。
谢久塘注意到有人靠近想找他的时候,干脆拉着姜茶走了。
两人换了个人少的地方。
姜茶察觉到谢久塘应该是有话要跟自己说。
顺从地跟着他走了。
谢久塘拉着姜茶找了一间空的休息室,进去之后,还顺势把门给关上。
谢久塘拉着姜茶,让她坐在沙发椅上,道:“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姜茶第一次见谢久塘这么犹豫不决的时候,道:“九爷,你想说什么?”
谢久塘:“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姜茶淡淡道:“姜家说我父母早死了,我自己算不出自己的事,所以无从判断真假。”
就连她的姻缘线也是师父飞升之前给她算的。
姜家把姜夕桐带回家,马上公布了真假千金的事情。
还说,姜夕桐的养父母,也就是姜茶的亲生父母在姜夕桐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所以姜夕桐的童年几乎是在孤儿院度过。
过了很长时间的苦日子。
也因此玩了一手感情牌,博取了很多吃瓜观众的同情。
谢久塘因为内心也在挣扎,所以说话也很含糊,他一边含糊说着,一边在内心挣扎着。
“林家的孩子是在十八年前被人强行带走,而你刚好也是在十八年前跟姜家的真千金抱错了,你觉得有没有可能你就是……”
“叩叩叩叩……”
谢久塘还没说完,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
两人齐刷刷扭头看向房门。
那敲门声还在继续,谢久塘不得不停下来,走过去把门打开。
门外站了一大群人。
谢久塘对这些人还有些眼熟,认得站在前面的几个。
最前面的人叫顾子城,都是谢久塘之前在国外念书时候的校友。
而顾子城是校友的主要负责人之一。
这人既是谢久塘的朋友,也是林安之的好友。
虽然多年不怎么联系,但当初也一起玩过一段时间。
在知道谢久塘也来参加宴会的时候,顾子城便组织了来这里参加订婚宴的校友们,一起来找谢久塘。
来的还不只是他一个人,身后跟了十几个。
谢久塘拧着眉心。
他不想毁掉林安之的订婚宴,所以不能直接拒绝这些人。
一些该说的场面话,得说下去。
但刚才跟姜茶的对话,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顾子城话很密。
谢久塘不想让姜茶在里面太无聊,提出带顾子城他们去另外地方聊。
谢久塘离开后。
姜茶从休息室走出来。
她来到露天的泳池边,旁边也有不少人。
别人看的是波光粼粼的池水,姜茶看到是水里在欢快游泳的几只鬼。
她们玩了一会儿,在泳池旁边整整齐齐地坐好。
刚好就坐在了姜茶的旁边。
距离姜茶最远的那只女鬼,穿着保洁的衣服,她扒拉了一下自己那头乌黑的秀发,道:“我是被一个被女朋友分手,受刺激发疯举刀,然后在拉架的时候被对方捅死的保洁,死亡年龄三年,你们呢?”
距离女鬼最近的另一只小孩鬼说:“我爸我妈离婚了,我被判给了爸爸,但他很快跟另一个女人结婚,那女人肚子大了,里面是个男孩,然后爸爸不想养我,就把我丢到了酒店门前,给我妈发消息让她来接走我,但他们谁都没来,我饿得在酒店后厨外面的垃圾桶里找吃的,结果被骨头噎死了。”
小孩鬼旁边是个年轻女孩,穿得有点清凉,胸前和后背都露出了大片的肌肤,她用脚拨弄着水池里的水,道:“我是被淹死的,就在这里。”
其他鬼都齐刷刷地看着女鬼,等她继续说。
女鬼道:“我爸生意要破产了,找了个叫张总的家伙拉投资,但对方的要求是让我来酒店陪睡,我爸同意了,骗我说来玩,然后在我喝的酒里下药,我中途醒过来的时候,那个人刚好在打电话,我赶紧跑,但房门锁上了。
那人从浴室里出来,想对我用强的,我不从,推搡的时候,我从窗户掉了下来,刚好掉进这泳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