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不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让人不耻了。”孟渡灵眸色渐冷。
灵时域温润的眸子霎时红了。明明是如暖阳一般的钟灵毓秀的人，此刻却仿佛要碎了一般。满目破碎和受伤。唇瓣因着他的克制而泛着不正常的白。
孟渡灵隐隐都能嗅到一丝血腥味。但是她冷漠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现，无视他的难过。审视着他的变化。言辞颇重。像是要将他击溃一般。
“你……当真是这么看我的？”灵时域眼底还有一丝丝的希冀，希望这般伤人的话只是她的无心之失。
“不然呢？”孟渡灵冷笑。她自问从不是一个好人，更是对敌人无所不用其极。但她却从未对人用过这般肮脏的手段。更何况，霍爵并不是他的敌人。而作为工具的灵浅浅，纵使她心思不纯，却也不该被他如此作践。孟渡灵不明白，那个温柔体贴的绅士干净的灵时域怎么会变成这样。
“呵。”灵时域突然就笑了。这般自嘲又低落的语气。所有欲辩解的话就那么生生的吞回了肚子里。
“灵氏族人，你打算怎么处置？”灵时域收起他所有的情绪，仿佛刚才的受伤都只是昙花一现。此时又恢复了那般温柔雅致的模样。唇角挂着熟悉的温暖的笑容。
孟渡灵突然觉得，这个笑容不再是熟悉的味道，反而更像是一张撕不掉，骗过别人也骗过了他自己的面具。
“看来昆仑还有你的人啊。”孟渡灵漫不经心的抬眸望天，天空突然飘起了雪花。她怔了怔，喃喃自语“这个冬天……真冷啊……”
灵时域顺着她的视线抬眸。随即失笑，可不么，酷暑不过八月，严寒不过三九，最冷不过人心。
“你把灵乔儿留下，不就是为了给我通风报信。诱我出现吗？”灵时域失笑“你我一起长大，你的心思我不说猜透七八，五六总是有的。且你成长至今，势力盘根错节，早已不是当年10岁的小女孩谁都能撼动。所有阴谋诡计于现在的你而言，只一拳即可粉碎。否则，昆仑，永生组织，又岂会短短三个月就摧枯拉朽的败落？”
顿了顿，灵时域笑容古怪的哦了一声，言辞有些意味深长“哦，还有上京最后一个顶级世家也被你收入囊中。三个月啊……常人做到一个就已经是奇迹。而你……三个……该说不说，你当真是懂得算计人心。谁说你不懂情？简直是这世上最大的笑话！”
孟渡灵莞尔“不得不说，你真的是一个合格的竹马。”
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这让灵时域眼里划过一抹不甘，更多的却是狼狈。
她总是这样，弹指一笑间，就让所有人自惭形秽。
“你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多几分耐心呢？”灵时域喃喃的低语着。眼神贪婪的落在她白皙精致的侧颜上，在这漫天雪夜里。他突然希望这一刻能够永恒。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他便觉得到了救赎。
孟渡灵没有说话。
灵时域叹气“灵氏……”
孟渡灵支着脑袋，目光深邃平静。那睿智的眸子仿佛能够勘破一切虚妄。让他所有的不堪无所遁形。
“还是不打算说吗……”她的语调悠长，言辞间似有怅然，更多的是灵时域看不懂的情绪。
“说什么？”他歪了歪脑袋，突然露出一抹有些危险而执拗的笑意。
孟渡灵蹙眉，心道不好。
下一秒。整个人眼前一黑。
灵时域适时地上前，将人揽入怀中，低眸，看着怀里那张让他为之疯狂的天眷神颜。此时她乖巧窝在自己怀里的样子。让他感觉拥抱了全世界。
墨眸晦涩，有痴狂在汹涌，偏执的让人心惊“我带你去一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就我们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