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琉璃顿了一下,也不再说话了,决定一会儿见机行事,实在不行就跑路从长计议。
两人一头沿街而行,走出不过三条街道,就来到了一处挂匾“玉阁”的大院之外。
大院周围以二层的镂空楼阁包裹,中间则是一个天井,设有一座高台,自外便可看见舞姬霓裳云袖伴乐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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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落座在楼阁之上,喝酒下棋畅谈甚欢,全都是一些筑基炼气期的修士,也不见结丹以上的修士气息。
蛊怜月在门口观察了一下,发现就如梁掌柜所说的,只要是仙家弟子,出示了身份牌便可入宴,便直接将自己的竹山宗玉牌拿了出来。
然而,雪琉璃眺望着那些楼阁上的人,却是眉头一蹙:
“蛊姐姐,今天好像有什么大事儿。”
“嗯?”
雪琉璃指着上方那些修士,说道:“那是月禾山上的修士,他们自成一派。再看那边,是林府的人,我看了一圈,这君天府周围的大大小小势力都来齐了。”
蛊怜月倒是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低头看了看沈元,询问他的意见。
沈元顿了顿之后,传音道:
“有我在,你怕甚?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有这话之后,蛊怜月不禁安心了些许,没管雪琉璃,直接就举起手中的牌子,朝着大门方向走了过去。
雪琉璃愣了一下,明显感觉要发生什么事情,但犹豫了一下之后……
“啊……算了!!本尊豁出去了!”
她急忙跟上了蛊怜月的步伐。
凭借着竹山宗少主的身份玉牌,在门口查验身份的修士只是简单看了一眼,便领着蛊怜月和雪琉璃两人,上到了周围的阁楼上,带她们去到了一阁雅座落座,正对下方正在舞袖的舞姬。
两人都有些紧张,但周围的其他宾客们却是手握酒觥,有说有笑:
“听闻前些日子,一枚元婴期修士的蝉壳砸坏了君天府的大阵来着?也不知是哪位上仙大能如此倒霉,陨落之后竟是蝉壳到处飞。”
“尸从天降是倒霉,但如果是位元婴修士的尸壳,那可就成福气了。听闻如果将一位元婴修士的蝉壳埋在土里,那今后百年那片土地都会成为一片灵沃之地啊……”
“是极是极,这是天降的机缘呀……”
蛊怜月偷听到这里,看着她手里捧着的沈元,顿时若有所思。
竹山宗的灵田一直都不是特别肥沃,平日里都需弟子到处狩猎妖兽,然后制成灵肥灌溉。
她在想,如果回竹山宗把她师父埋土里,那以后是不是竹山宗的灵植就能唰唰唰的疯涨啊。
大概是感觉到了蛊怜月的视线,沈元侧目看过去:
“呵……你这丫头想什么呢?”
蛊怜月顿时尴尬地撇开视线。
而也是这个时候,天井高台上随歌而舞的舞姬们一个接一个的下了台子,嘈杂的大院内也渐渐静了下来。
正当蛊怜月左右观望的时候,一股结丹期修士的威压袭来,吓得她顿时一个机灵,不由就将手里的沈元捧得更紧了些。
紧接着,一位面相看上去年过七旬的老头自玉阁大门外缓缓走入。
那老头身着金色百龙剑袖,虽然脸上布满皱纹,但皮肤极好,而且身姿挺拔,一对鹰眉也给旁人一股莫名的压迫和严肃。
沈元盯着那人看了许久,直到看见他那一双暗沉的深蓝色眼睛之时,才恍然一般,微微瞪大眼睛。
那老头是许越仁。
但不是沈元的记忆里的许越仁。
当初最后一次出现在游戏里的许越仁,是一副二十岁青年的模样。
沈元眉头微拧,如果他所想的不错,许越仁在告别了“平天君”之后,修炼就遇上了瓶颈,境界也停留在了筑基后期,近些年才结丹。
若不然,许越仁不可能是如今这一副老头的模样。
许越仁走至天井中央的台子上,袖袍微微挥动,一枚玉制的方盒便飞了出来,悬浮在了他的身旁。
“今日本座邀诸位前来,是有一件事情需要告知诸位。”
“半年之前,本座曾经的挚友‘平天君’,在东域遭黄龙宗少主斩碎了身壳与元婴,身陨归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