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到了过年。
鸣浅从森林里打完猎后,到街上闲逛,顺便买点年货。
街道上,家家户户都在贴窗花挂红灯笼,有舞狮,踩高跷、耍中幡、跑旱船,有说相声的,唱曲的,表演杂耍的,可谓热闹非凡。
还有不少卖小吃的小摊,鸣浅买了些年糕,芝麻球等点心,边吃边走,小孩子从身边跑过,拿着糖葫芦嘻打玩闹。
当鸣浅路过一个小巷子,看到一个浑身穿着破破烂烂,蓬头垢面的乞丐,那乞丐拖着两条废腿,慢慢的移向一旁的水缸。到了水缸旁边,他用又脏又模糊不清的手扶着水缸边,用力缓缓的爬了起来,伸手往里面捉东西,只见,他捉出一堆花花绿绿流着黑褐色油汁的剩菜,散发出一股股令人作呕的酸臭味,没有任何犹豫地向嘴里塞,狼吞虎咽地吃着,像是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一样。
当他看清那个乞丐的脸,立马认出,是那个整天给原主吃垃圾的孙二。
想当初他整天拿一些令人感到恶心,连猪食都不如的东西给原主吃,可如今自己也轮落到这种地步,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孙二感到有人在看着他,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带斗篷的人站在那里看了自己一会儿转身离开。
孙二冷冷的回过头,继续抓着缸里的秽水吃,眼睛里面充满了仇恨和怨毒。萧家,都是萧家,自己轮落至此,这一切都是萧家的错,是萧家造成的。想着自己的当初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的情景,却被萧家活活拆散,最后自己的修为和双腿还有根本都被萧家给毁了,连心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被活活分尸,尸体被扔在了乱葬岗,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到了那儿,等他到了之后,爱人的尸体已经变成了残缺的骨骸,他痛苦万分,用自己的双手安葬了爱人,在刨土的过程中,手被石块刮伤,指甲在刨土的时候弄坏了,有的还掉了下来,血肉模糊。他发誓将来若有机会,他一定要让萧家血债血偿。
鸣浅回到小院里,将斗篷取下一扔,去做年夜饭了。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做年夜饭,当然只有他一个人在做。
饕餮在朱果树下吸收灵力,小狐狸独自在玩球嘻闹。
鸣浅做好年夜饭后,端到客厅里,饕餮和小狐狸急匆匆的跑来,看到桌子上的饭菜,他们可从未见过,鸣浅最后端来一盘水饺,那水饺是鸣浅前两天自己包的,用葱,姜,猎到的猪肉剁成馅,盐,酱油,十三香等材料,包好后放入美团上的储藏冰箱里冻起来。
看着桌子上的菜,松鼠桂鱼,蒜蓉粉丝虾,梅菜扣肉,肉丸蔬菜汤,丰盛极了。
开动。
饕餮吃了一口虾子,眼睛直发光,真是太美味了。
小狐狸也大口地扒着碗里的食物,生怕有谁跟它抢似的。
鸣浅边吃边回忆着原主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因为被测出没有天赋和修为,从出生被丢在这里无人过问,生父嫌生母厌,独自一人,更可悲的是记得白橘说过他去世的时候,正是他的生日。
四五道菜,是吃不完的,所幸饕餮食量大,鸣浅盛了粥,他们慢慢的喝着。
鸣浅念道了一首诗:
无人与我立黄昏,无人问我粥温。无人与我捻熄灯,无人共我书生。无人陪我夜已深,无人与我把分。无人拭我相思泪,无人梦我与尘。无人陪我顾星辰,无人醒我茶冷。无人听我述衷肠,无人解我心梦。无人拘我言中泪,无人愁我独路。
这是浮生六记中,沈复所作。
饕餮听了这首诗都是无人开头的,它感觉契约人好孤独啊!
小狐狸有些茫然,不过也听出这首诗中的寂寞和孤独,跑到鸣浅身边蹭了蹭,好像在安慰他:还有我们陪着你呢,别难过。
鸣浅笑了笑,抚摸着小狐狸滑润的毛。
院子里虽然冷清一些,但是却格外的温馨。
另一边,萧家大院里也在举行过年宴。
萧烈坐在最高上座,旁边周围坐满了他的子孙后辈,纷纷向他叩拜,叩拜完毕后,开年宴。
一时间,一大家子,其乐融融,谈笑风生。
可有人却脸色不好,蓝氏脸色阴沉,因为,原本坐在萧逸顼旁边的应该是她,可萧逸顼却让罗氏(之前娶的那个孤女)那个贱人,坐在属于她的位置上,蓝氏心里恨毒了,手紧紧的握着,指甲都深入皮肉也毫不在意。同时其他的妾室也对罗氏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真不明白家主为何对罗氏那贱人这么重视,还让她坐在主母的位置上,尤其是林氏,在她心里这些原本应该是属于她的,也不知从哪儿冒出个罗氏抢了她的地位,她用筷子狠狠地戳着碗里的菜。唯独柳氏不以为然,家主为何对罗氏这么好,她心里清楚的很,所以她对罗氏没有任何羡慕,只有讽刺。
就在每个人都各怀鬼胎,琢磨着自个的心思时,一个下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高喊:“不好啦!不好啦!”
众人回头看向那位下人,萧逸顼不悦地皱起了眉,呵斥道:“大胆奴才,什么事如此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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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慌张跪下,说:“家主恕罪,是九公子出事了。”
林氏一听,急了:“什么?”
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众人面面相觑,跟了出去,有的是抱着看着热闹的心态,有的是带着担心,有的是幸灾乐祸。
林氏不顾形象急匆匆的跑回院子,一进门看到儿子在襁褓中不停的哭泣,奶娘在使劲哄着。
林氏跑上前,推开奶娘,抱着萧顶日,对一旁的丫鬟说:“快去请大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