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月 13 日,汉纳根搭乘着吕宋海军的军舰 305 舰,朝着刘公岛,也就是北洋海军的驻地破浪前行。
在那广阔无垠、蔚蓝如宝石的海面之上,305 舰好似勇猛的勇士,一路披荆斩棘。汹涌澎湃的波涛不断地冲击着舰身,掀起巨大的浪花,然而,这丝毫无法阻拦清军士兵那归心似箭、盼望归期的急切心情。
舰桥之上,汉纳根和 305 舰舰长战五渣并肩而立,他们的目光一同投向远处那在海雾中若隐若现的海岸线。海风呼呼地吹着,撩动着他们的衣角和发丝。
经过整整一天漫长而艰辛的航行,终于,在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下时,军舰抵达了北洋水师的驻地。
“舰长,需要挂满旗吗?”值班参谋一路小跑着过来,神色紧张地询问道。
战五渣目光淡淡地看了参谋一眼,沉稳地说道:“不用,挂国旗,海军旗和通信旗就行。”
“是。”参谋干脆利落地应道,转身执行命令去了。
“减慢航速,准备靠港。”此时,汉纳根也迈进了指挥室,只见战五渣双手紧紧地握着指挥台的扶手,神情专注地指挥着舰艇减速。
“汉纳根先生,昨晚休息得如何?”战五渣关切地问道,眼中透着丝丝关心。
“感谢舰长的悉心照顾,我休息得很好。”汉纳根微笑着回答,眼中流露出感激之情。
“汉纳根先生,我们大队长可是满心期待您能留下来的,您真就不再考虑考虑?”
战五渣的语气中充满了遗憾,他看向汉纳根的眼神里满是真诚的挽留和深深的惋惜。
此时,刘公岛上的北洋舰队已然陷入一片大乱之中。清晨时分,众人还未来得及吃早饭,便瞧见一艘巨型战舰缓缓行驶到了自家舰队的驻地门口。
“通知岸防炮部队准备战斗,通知各舰启动锅炉,随时准备迎战。”一个清军将领扯着嗓子大吼着,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各项事宜。
只见一艘小型汽船冒着滚滚黑烟,向着 305 舰急速驶来。
汽船上的官军登船之后,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大声嚷道:“你们谁是管带,未经允许擅自驶入我大清舰队驻地,究竟是何居心?”
战五渣看着那官员尖嘴猴腮的模样,心中顿生一股怒火,刚想开口训斥,汉纳根却伸手拉住了他,示意由自己来处理就好。
此时的汉纳根身着清朝官服,从人群中踱步而出。那清军军官一瞧这官服的品秩比自己高出许多,赶忙收敛了嚣张的气势。
他单腿下跪,恭敬地说道:“不知这位大人何许人也,小的好去禀报。”
“我是汉纳根,受李大人委派,现为天津卫海军首席教习,你去禀报。”
“是,下官这就去禀报。”军官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下船,坐上汽轮匆匆朝着岸上驶去。
“这水师乃是丁提督一手管辖,我与他同属李大人属下,想必不会难为我们。”
汉纳根深知清朝官场的腐败不堪,但也只能无奈叹息,宽慰战五渣几句。
可他哪里知道,战五渣可不管对方是谁,只要敢向他开炮,他保证绝不留一个俘虏。
不久,便接到了岸上发来的灯光信号,允许靠港。此时的岸上和各舰之上站满了熙熙攘攘的水军,他们交头接耳,好奇的目光纷纷投向这艘军舰,都想弄清楚上面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305 舰上的水兵们则身着整齐的军装,军靴擦得锃亮,挎着折叠式突击步枪,一个个站得笔直,目不斜视,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果然,果然好英姿啊。”一位中年人放下手中的单筒望远镜,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语道,他微微眯起眼睛,脸上满是赞赏之色。
此时,在人群中有一人面色惨白,眼神躲闪,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甚至满脸都是冷汗,此人正是与吉野号交战不利、换旗逃跑的方大人。
他不自觉地搓着手,双腿微微颤抖。
“方大人,你可是身体不适?”身边一个管带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询问道。
“多谢邓管带关心,可能是昨夜没有睡好,身子有点虚罢了。”
方大人神色慌张,急忙赔着笑回复道,说话间还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邓管带眯起眼睛,一脸坏笑地打趣凑在方大人耳旁说道:“是不是嫂夫人催粮催得紧啊。”
哈哈哈哈,一众管带听闻,都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有的笑得前仰后合,有的则拍着大腿,还有的笑得直不起腰。
这时,305 舰已经靠岸,汉纳根带领着三百多清军士兵从舷梯上有序走了下来。
汉纳根昂首挺胸,步伐坚定,身后的士兵们也个个精神抖擞。
丁大人看到此景震惊当场,忙不迭地从高台处匆匆走下。他与汉纳根本是旧识,对于汉纳根的所作所为更是满心佩服,而且听闻李大人准备调此人前往天津卫担任水师提督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