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三日,苏逍把灵儿帮洗干净的衣服换上,把水葫芦灌满,又带了干粮,就要去北凉收钱。
步千绝还有单子要做,在苏逍回来的第二天就自去了,鬼仆和风里刀也要外出接单,便和苏逍同路出林,离了南疆,三人分两头而行。
话分两头。
太安城,老皇帝的寝宫内。
老皇帝自那日呕血,本来就只剩半条命的老皇帝,命又再减去半条,已经奄奄一息了。
老皇帝知道自己大限已到,命了太子和群臣,于龙塌前听召。
龙塌前,太监总管韩雕寺立于床侧,国师杨太岁躬身立于龙塌前。
往后,以太子为首,接下是丞相和各重要大臣,跪伏于塌前。
“叫你们来,不为别的。”老皇帝气息已经很弱,有气无力的说着,听的人,都生怕他一口气上不来,当场抽过去!
“我离阳建国四百余年,从一个偏远小国,到号令九州。”
“这份基业,朕不想到这就毁在手里。”
丞相道:“陛下宽心,龙体要紧,我离阳基业,毁不了。”
老皇帝道:“听我说。”
“现辽地已失,北莽狼子野心,想蚕食中原,河州并着建安,乃轴心之地,正被反将顾剑堂和西楚余孽曹长青占据,虎视中原。”
“现在,盗贼四起,民不聊生。”
“我离阳可谓是内忧外患,摇摇欲坠!”
“朕归天后,太子继位,太子年少,内事,全仗国师和丞相辅佐。”
“外事平乱,还得指望北凉王徐晓。”
“你等听着,徐晓此人,城府极深,权术了得。”
“就像一把无柄利刃,能伤人,也能伤己,当下内忧外患,不得不用此人。”
“你们可传我召去,命徐晓整兵扫清河州建安两地,却不能使他独去。”
“就遣丞相张巨路,老将杨慎兴前去北凉,与徐晓一起出兵抗敌。”
“需知,他北凉的兵,也是我离阳的兵,丞相,杨将军,你们听着。”
“你们到了北凉,可借我皇室名义,镇住徐晓,如有可能,可趁势夺取兵权。”
“你们是离阳的人,受皇室之命,徐晓必须听令你等,如若不然,那便证明徐晓必有反心。”
“倒是,人屠徐晓则会被天下人共伐之,他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咳...咳咳......记住了,现在必须依仗徐晓出兵,但用他,需得再防着他......咳咳咳咳咳......”
老皇帝圣体欠安,再吩咐了几句,太子携群臣退下。
韩雕寺再上药来,老皇帝摆手:“不吃了,退下吧。”
韩雕寺道:“陛下,药,不可不吃啊。”
老皇帝重复道:“吃不好了,退下吧,朕要歇息。”
韩雕寺轻轻够了过去,老皇帝回头一怔:“你这是作甚?”
韩雕寺冷笑道:“忘记告诉陛下,吃药不是让你活,而是让你快点死。”
老皇帝一听便知这药中有问题,怪不得吃了两月不见好转,还越发难受:“大胆阉贼,尔敢如此...来人......”
老皇帝话没说完,就被韩雕寺按住,直把药灌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