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嬴政拜了摆手,有宦官立刻上前叫门,陛下到了。
然而,里面还是不肯开门。
守门的宦官其实也有点慌,觉得乌交再胆大妄为,也不敢谎称陛下来了吧?
他们俩急匆匆跑到季明跟前,道:“先生,如果陛下真的来了,怎么办?”
季明淡淡的道:“放心,这个时辰,陛下正在书房批阅奏章。”
话音未落,两扇大门砰地一声,倒在地上。
尘土飞杨。
等尘埃落定之后,嬴政铁青着脸进来了。
胡姬面色苍白,参见嬴政。
嬴政环视了一圈,淡淡的道:“是谁下令堵门?”
所有人都看向季明。
嬴政道:“打,一百杖。”
季明很自觉的去了。
胡姬热情周到又惶恐不安的服侍着嬴政。
嬴政始终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一刻钟后,一百杖打完了。季明浑若无事的走了回来。
老实,挨打,他屁股上的皮肤越来越厚,生了茧子,如同长了一层鳞片,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神奇无比。
嬴政看了季明一眼,淡淡的道:“你欠下商君别院的债,为何不还?”
季明无言以对。
嬴政又道:“一百杖,打。”
季明又被拉出去打了。
两刻钟后,季明又回来了。这次回来的时候,他走路有些一瘸一拐了。
嬴政又道:“你何德何能,可以做胡亥之师?不守本分,该打。一百杖。”
季明有点熬不住了。三刻钟后,他捂着屁股,满头冷汗的回来了。
嬴政又道:“身为内宦,在宫中如此不安分。竟然躲在胡姬寝宫不出去当值。玩忽职守,该打。一百杖。”
季明抹着眼泪走了。
当看到季明又回来的时候,掌刑官也哭了。他一边擦满头大汗,一边擦眼泪:“季明,你到底做什么了?你要累死我吗?”
季明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劳驾了。”
这一次打完,季明几乎是爬回去了。
等季明回来之后,嬴政一句话都没,直接走了。
不过临走的时候,嬴政又道:“若季明欠债不还,尔等自可以去府衙告他。在这里堵门叫骂,成什么体统?”
乌交诚惶诚恐的答应了。
等嬴政走了之后,乌交自言自语的道:“莫非,陛下是在暗示我?哈哈,内使赵腾那我家大人至交好友。我不如去告状。”
季明一听这话,顿时就怕了。之前被人追着要债,他虽然心烦,但是还没怎么害怕。
但是如果乌交去告状,那性质就不一样了。自己这罪名,是铁板钉钉的,回头被关在囚牢之中,或者被罚做苦役,恐怕就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
季明惊慌失措。忽然回头看向胡姬,极不好意思的道:“之前送来的珠宝,可否拿出一两件来,替我还债?”
胡姬都无语了:送出去的东西,还有要回去的道理?季明这家伙,学槐谷子的无耻,倒是学的挺像。不,恐怕槐谷子本人都没这么无耻。
不过看见季明一脸哀求,乌交在旁边催逼不舍的样子,胡姬也有些无奈,命人将那些珠宝都拿了出来,问季明:“够吗?”
季明看了看乌交。
乌交:“勉强够第一期的了。”
随后,乌交把珠宝接过去了,然后笑眯眯的:“季明,下个月这时候,我还来找你。”
季明有些想哭,欠债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乌交走了之后,胡姬淡淡的:“方才陛下的话,你也听到了。并非是我食言,而是陛下不赞同你做胡亥的师父。所以……”
季明点零头:“奴婢明白。”
随后,他一瘸一拐的站起来,落寞的走出了胡姬寝宫。
等季明走了之后,胡姬对身边的宦官:“立刻散布消息,就季明已经不再是胡亥的师父了。”
宦官们答应了一声,急匆匆地走了。
季明出宫了。作为宦官,他本应该以皇宫为家的。但是最近,他已经失去家的感觉了。
季明买了一坛酒,在一个的酒肆中,借酒浇愁。
喝了几杯之后,他忽然看到对面桌上的人有点面熟。
季明微微一愣,然后跑到那人面前,揪住他的衣领:“你这骗子。”
那人吓了一跳:“人并不敢骗人啊。”
这人就是当初季明是孤辰命的巫者。
季明问巫者:“为何我妨了槐谷子那么久,他都没有死?我不是孤辰命吗?”
巫者吓了一跳,心想:你要妨谪仙?胆子不啊。
巫者耐心的解释:“或许是谪仙的命格太硬了。大人你想象,谪仙是不是特别凶悍?凡是招惹到他的人,必死无疑?”
季明稍微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样。短短的几个月,槐谷子杀了多少人了?
季明问巫者:“那我应该怎么做?”
巫者想了想:“我这里有一块转运石。大人佩戴在身上,就可以转运了。等大人时来运转,超过了谪仙,就可以害死他了。”
季明欢喜的问道:“转运石呢?快给我。”
巫者只好从兜里掏出来了一块石头。这石头还是昨日从河边捡来的,打算打磨一下,冒充玉石卖出去,没想到就这样交给季明了。
季明拿到石头,哈哈大笑,也没有提给钱的事,就喜滋滋的走了。
结果他刚刚走了没多远,就有人悄悄拉了他一把,低声道:“是季明大人吗,有些远方来的客人要见你,据带来了不少金银。”
季明心中一喜:转运石,这么快就见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