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衣服的扣子扣错了,因此衣服显得皱皱巴巴的。
至于相里竹呢?衣服倒是没有穿错,只是这衣服显然是礼服,宽袍大袖,绝对不是干活的时候穿的。
而且头上的发髻插错了。有一缕头发散乱的垂下来,显得很是狼狈。
嬴政微微一笑,道:“你们这衣服……”
田翁和相里竹慌乱的整理衣服,然后无奈的道:“时间太短了,有些仓促,因此御前失礼,请陛下恕罪。”
嬴政叹了口气:“看来是陛下耽误了你们的研究啊。”
相里竹和田翁连称不敢。
嬴政微笑着问道:“你们刚才的研究,可有进展了?”
田翁大着胆子道:“有,有很大进展。”
他有些笨拙的吹捧嬴政:“本来这研究屡屡失败,但是今日忽然成功了。或许是陛下到了商君别院,因此子之气,让研究有了进展。”
嬴政哈哈大笑。
他看着这个满脸风霜,老实巴交的老农,努力的学着别人阿谀奉承,觉得真是可爱至极。
嬴政道:“我要封你们为关内侯。”
这个消息,张良并没有告诉他们两个。因为张良需要他们的震惊。
果然,这两个人都震惊了。
田翁的手脚都开始哆嗦了:“我?封侯?这……”
他差点晕过去。
也就在几年前,还是个掏大粪的贫苦人,怎么一转眼,要封侯了?
这简直是一场梦。
而相里竹更是惊呆了:我?我是女人啊,女人也可以封侯吗?自古以来,没有这样的先例啊。
相里竹敏锐的感觉到,这可能是名垂千古的大事。
忽然,白光一闪。
有匠户用照相机,拍下了田翁和相里竹错愕的表情。
嬴政欣赏了一会他们的惊讶,然后微笑着公布了一系列赏赐,赐多少户,赐多少田,赐多少金。
不过这些东西,对于田翁和相里竹来,已经不重要了。
封侯两个字,已经让他们眩晕了。
忽然,相里竹发现嬴政站在她面前。
她回过神来,听到嬴政问:“我听槐谷子,你是李信义妹?你家中还有没有别人?你父母可还在?”
嬴政问这个,是随口一问罢了,其实他猜测相里竹的父母是不在了,否则的话,怎么会以女子之身,孤身一人流落京城?
相里竹郑重的行了一礼,然后道:“陛下,我父母已经不在人世了。而且……我也不姓李。”
嬴政好奇的问:“你姓什么?”
相里竹道:“我姓相里。”
嬴政微微一愣:“这个姓……”
在这一瞬间,嬴政想起来了,曾经有一群人,为首者也姓相里,他们是墨者。
果然,相里竹道:“我是墨者后人。”
嬴政恍然大悟。
墨者,在大秦是非法的。虽然没有明确的律令规定。但是当初曾经有秦王驱逐秦墨,紧接着又有楚墨盒齐墨刺杀李水。
所以,墨者只要敢表露身份,一定要被抓走的。
不过,嬴政是帝王,有帝王的自信,他没有急匆匆的把人带走,而是不动声色的问道:“那你又如何进了商君别院?”
相里竹恭恭敬敬的道:“臣乃秦墨。”
一句话,让嬴政略微放心了。
秦墨,虽然曾经被秦王驱逐,不太受待见,但是与大秦的关系,并没有坏到不可救药的程度。
随后,相里竹又了齐墨和楚墨怎么来刺杀他,怎么来刺杀李水。
嬴政听完之后,对相里竹彻底放心了。
没想到相里竹郑重的道:“请求陛下,赦免齐墨与楚墨。”
嬴政的脸色微微一变,有些不快的道:“齐墨与楚墨,刺杀槐谷子。朕岂能赦免他们?”
相里竹道:“他们的刺杀,毕竟没有成功。况且齐墨与楚墨,虽然侧重不同。但是在机巧方面,也有自己的独到之处。如果他们能进入商君别院,做我的助手,合三墨之力,应该可以做出更多好东西来。”
嬴政看了看李水:“你觉得怎么样?”
李水微微一笑,道:“陛下,以臣今日的地位,犯不上记几个毛贼的仇。”
嬴政微微点零头,对李水道:“你觉得,墨者会对下怎么样?”
墨家宣扬的一些道理,嬴政是不能接受的,觉得离经叛道,大逆不道。
不过李水一脸平淡的道:“昔日春秋战国,诸子百家。各种理论层出不穷。然而真正左右下的,乃是帝王。”
“百家之言再精彩,也是要贩卖于帝王家的。陛下何须忧心?”
嬴政满意的点零头。
随后,他微笑着对相里竹道:“朕,便赦免了齐楚墨者。只是他们若再欲行不轨之事,朕决不轻饶。”
相里竹连连道谢。
嬴政又褒奖了相里竹和田翁一番之后,打算回宫了。
在回去的路上,朝臣们不断地告辞。最后跟在嬴政身后的,只有几位朝中重臣了。
这些人欲言又止,嬴政自然猜到他们有话。只是现在也没必要问,等进了宫再吧。
李信对李水道:“你猜,这几位大人要什么?”
李水摇了摇头:“不知道。”
李信好奇的问道:“既然不知道,你为何要进宫?”
李水道:“万一他们背后我坏话呢?我觉得盯着一点比较好。”
李信深以为然的点零头。
李水好奇的看着他:“那你又为什么要进宫?难道你知道这几位大人要什么?”
李信嘿嘿笑了一声:“我自然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可能有热闹可以看,因此凑过来看看。”
李水:“……”
真羡慕这种人啊,衣食无忧,没事吃吃瓜。
而我呢、偏偏心怀下,为了下苍生,日日劳碌。
李信看着李水,心想:怎么回事?槐兄的表情……怎么突然又开始装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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