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水和李信你来我往,唇枪舌剑,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项伯的心,随着他们的话起起伏伏,起起伏伏。
项伯感觉自己仿佛已经被绑缚刑场了,刽子手举着大刀,就站在自己边。
李信一句话,刽子手就举着刀向自己的头上砍过来。
谪仙一句话,就仿佛有人喊炼下留人。
这样来来回回进行了一百多次之后,项伯已经崩溃了。
他目光呆滞的瘫坐在地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结束吧,赶紧的。累了。”
李水和李信正讨论的闹,外面有宦官进来,恭恭敬敬的道:“谪仙,陛下有请。”
项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陛下?”
不过,这时候他的神经已经绷断了,咋地咋地吧。
李水和李信的讨论戛然而止。
李水道:“嗯,让陛下决定此事,是最好不过了。”
李信点头道:“不错,正应该如此。”
李水道:“即便到了陛下面前,本仙也会据理力争。”
李信道:“本大将军,同样会据理力争。”
项伯的嘴角又抽搐了一下:“到了陛下面前,刚才那些话,又要来一遍吗?”
项伯晕乎乎的,被人搀扶起来,塞进了一辆车里面,然后摇摇晃晃,向皇宫去了。
到了宫中之后,宦官道:“陛下正在看奏折,等看完之后,自然会召见他们。”
李水和李信答应了一声。
随后,项伯被关到了一间屋里面。
李水和李信则笑眯眯的向未央的寝宫去了。
结果李信被赶出来了。
李水也被赶出来了。
…………
咸阳城中,不仅项伯很慌张。项超同样很慌张。
谁能想到,远在沛县的刘季居然来咸阳了。
谁能想到,这个刘季居然也是个不安分的主,居然折腾的满城风雨。
现在项羽已经被软起来了,朝廷只要认真查,一定会查出来,项羽才是假的。
到那时候,一路深挖,项氏一族别当皇帝了,恐怕连命都保不住了。
项超在家中团团乱转,最后决定,还是走收买证饶路子。
刘季不是有乡亲给他作证吗?那就用钱买过来。
于是项超变卖了一些财产,开始和刘季的乡亲接触。
起初的时候,这些乡亲都不太愿意。
作伪证,这是大罪啊。
但是……但是项超给的太多了。
获罪很可怕,但是穷也很可怕。
虽然现在有谪仙在,大家不用担心被饿死了。
但是……谁会嫌钱多呢?
如果没有被抓住,这么多钱。可以一辈子不用干活了,可以娶漂亮媳妇了,可以跟街坊四邻炫耀了。
于是,这些乡亲被收买了。
这些乡亲和项超约好了,就现在这个骗保的刘季,是后来搬来的,以前并不在沛县。
搞定了乡亲们之后,项超又把目标放到了刘翁上。
刘翁就有点难办了,毕竟刘翁是刘季的亲爹。虎毒不食子,他应该很难被收买吧?
不过……如果真的被收买,那项羽的命就彻底的稳了。
毕竟有亲爹作证,那还有什么可的?
于是,项超带着大量的钱财,找到了刘翁。
刘翁见到钱财之后,顿时眼睛一亮,对项超络了三分。
项超明来意之后,刘翁沉默了。
项超知道,这种事有点难办,必须和刘翁近乎。
于是,他命人送来了酒菜。
三杯酒下肚,刘翁忽然呜呜的哭起来了。
项超有点尴尬:“刘兄,你这是……”
刘翁道:“刘季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不孝啊。”
项超:“?”
刘翁道:“他眼里,从来没有我这个父亲。这个逆子,整游手好闲,不事生产,哪一点像我了?”
“以前我他,他权当耳旁风。自从他走狗屎运有了钱之后,就开始对我冷嘲讽了。”
“什么,你最喜欢的二哥,如今有多少钱?我又有多少钱?唉,真是气煞老夫也。”
项超心中一动:他们有嫌隙?那这件事没准能成啊。
他更加亲的给刘翁劝酒。
刘翁似乎很有倾诉**,喝的醉醺醺的,对项超道:“我越看这刘季,越不像是我的种。”
项超干笑了一声:“这个……不像么?”
刘翁叹了口气,对项超道:“其实,有件事我一直难以启齿,憋在心里很多年了。罢了,今开心,就讲给你听吧。”
“我家那婆娘,她生刘季之前,就有点魂不守舍的。总是无缘无故不见人影。”
“有一次整整失踪了三。我到处去找,最后在田埂上找到她了。”
“这婆娘,方才风雨交汇,乌云之中,忽然有一条龙……阿不,有一条大蛇扑将下来。”
刘翁本来想的是龙,但是他忽然想起来,这有点犯忌讳,于是临时改成了蛇。
而项超满脑子都是怎么救项羽的命,所以也没有太留心。
刘翁见糊弄过去了,顿时松了口气,接着道:“我家那婆娘,这蛇扑在她上,便与她行那周公之事。接连三三夜。”
项超:“……”
刘翁道:“当时我也没有多想,穷苦人家,能娶上一房媳妇已经不容易了。她被大蛇欺负了,那不是她的过错,我当时就原谅她了。”
“不成想,十个月之后,就生下来了这刘季。我本不想要这孩子,但是我家婆娘,这刘季乃是大蛇之种,或许将来能建功立业。到那时候,我不也可以跟着一块享福吗?”
“我想了想,觉得此言颇有道理,就答应了。没想到,这刘季长大成人之后,根本不走正路。”
“这些年,我越想越不对劲。你这世上,真的有能呼风唤雨的龙蛇吗?这婆娘,该不会是偷了男人吧?”
项超干咳了一声:“这刘季当真不是你的?”
刘翁道:“自然不是。不过……他究竟是不是龙蛇所生呢?我近年来实在是越来越怀疑了。看他上,也没有什么建功立业的迹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