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水称赞道:“陛下胸襟广阔,臣佩服之至啊。”
他干笑了一声,道:“既然陛下认为,生亦无妨,死亦无妨。那就好办了。咱们不用公布他的罪名,随便寻个由头,罢免了他的官职,让他告老还乡就算了。”
嬴政想了想,道:“寻什么由头呢?”
李水道:“现如今将军报正在努力渲染此人,他的名声已经大大受损了。我们不如就,此人有才无德,恶名昭彰,不堪大用。”
“当然了,最好还是他自己知道廉耻,主动辞官。”
嬴政点零头,似乎对李水的办法有点满意。
他冲李水笑了笑:“罢了,朕就将此事交给你了。”
李水微微一愣,然后干笑了一声:“是,臣领命。”
李水走了,谋划着怎么让黎剑主动辞官。
按道理,黎剑回咸阳城也有一段时间了,看了满飞的将军报,竟然无动于衷?
这也太奇怪了吧?难道当真有人脸皮比我……比我的好朋友李信还厚?
李水出宫之后,立刻找了几个匠户,安排人手,在黎剑府门口卖报纸,专门就卖将军报。
偏偏黎剑觉得自己被戴了绿帽子之后,觉得没脸见人了,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老也不露面。
外面发生的事,他一概不知。
而将军报,还在连篇累牍的报道黎剑。
现在黎剑变成了咸阳城中的一个大热门。任何做报纸的,不报道一下黎剑,那根本就是不想挣钱了。
毕竟……热度这东西,也就几的事,你要是蹭不上,那就属于连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在这些报纸齐心合力的挖掘下,黎剑府中那点事挖了个干干净净。
甚至于他们的挖掘范围扩大化,开始挖掘黎剑的亲戚朋友了。
诸如“大秦还有黎剑式的将军”,诸如“他和黎剑臭味相投?”
当然了,这种东西能够报道出来,全都是经过嬴政默许的,否则的话,也没人敢写。
终于,黎剑的那些昔日好友开始坐不住了。这怎么看着看着戏,火还烧到自己身上来了呢?
他们左思右想,觉得还是得从源头上解决这件事。
于是,他们开始纷纷拜访黎剑。
可是黎剑因为绿帽子的事,谁都不见,这些老朋友也无可奈何。
不过他们都是人精,很快就敏锐的注意到,黎剑好像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府中也没人给他送报纸。
于是,这些朋友们想了个办法。
他们假装送礼物,只是这礼物里面,往往塞上报纸,作为内衬。
譬如一块精美的玉璧,放在名贵的檀木盒子里。
以前这盒子都是用最精致的丝绸作为内衬,红色的丝绸,黑色的盒子,晶莹剔透的玉璧,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内衬改成报纸了。
难看是难看零,但愿黎剑能发现其中的玄机吧。
可惜,黎剑还真的就没有发现。
他收到这些礼物之后,就顾着忐忑不安了。
“这什么意思?我前几向同僚们送了厚礼,希望他们能帮我一把,没想到他们又把礼物退回来了?这是一定要杀了我不可吗?”
黎剑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他开始饮酒,借酒浇愁。
到了傍晚的时候,黎剑腹中忽然有些疼痛,连日的饮食不规律,让他有些拉肚子,于是他进了溷厕。
达官贵人家的厕所,大多都用上商君别院的卫生纸了。
黎剑家也不例外。
但是今日,这溷厕之中的纸却不是卫生纸,而是报纸。
这就看出来黎剑的老朋友匠心独运了。
他们买通了黎剑府中的仆役,把厕所里的卫生纸也掉包了。
黎剑蹲了一会,随手撕了一块报纸,就要清洁一下,结果他忽然发现,报纸上面有一个黎字。
古人都重视地祖宗,这个黎字,乃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岂能用它做这种事?
于是黎剑将这一片报纸珍而重之的收藏起来,又重新撕了一片。
结果这一片报纸上面,有一个剑字。
黎剑有点纳闷,将原来的报纸找出来,两片拼接在一块。
这样对照着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特么的……
这报纸中的内容,简直是骇人听闻,黎剑差点背过气去。
他又翻了翻其它报纸,一共是百十来份,每一份报纸当中,他都是主角。
黎剑终于知道咸阳城中的人,为什么用那种目光看自己了。
黎剑越看心越凉,但是又忍不住想看看这些报纸是怎么编排自己的。
“将军报,我与你不共戴。”黎剑咬牙切齿的想。
就在黎剑看报纸的时候,不远处有两个仆役,盯着厕所声道:“将军已经进去许久了,到现在还没有动静,我们是不是应该……”
另一个仆役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那里面的报纸很多,也许将军还没有看完。”
他们又等了一会。
这两个仆役,就是被同僚买通的人。
厕所里的厕纸,就是他们调换的。
这两个热了一个时辰,黎剑还是没有出来。
他们当中,其中一人道:“也应该出来了吧?”
另一人道:“也差不多了,可是怎么还没有出来?难道将军看的比较慢?”
之前一人道:“或许又看了一遍。”
另一人道:“那我们再等等吧。”
这两人又等了一个时辰。
这时候已经入夜了。就算要看报纸,那也看不清了。
终于,他们安耐不住好奇心,装作要方便的样子,探头探脑的进了溷厕之郑
只见黎剑蹲在那里,脸色极为难看,满头大汗的道:“快来扶本将军一把,我腿麻,站不起来了。”
两个仆役连忙过去扶他。
结果黎剑看人来了,精神彻底松懈下来,身子一歪,掉进了溷厕当郑
仆役大惊,连忙将他捞了上来。
狼狈,真是太狼狈了。
翌日,将军报又有了新消息。
黎剑将军,最近有些想不开,昨夜跳进溷厕之中了,或许是要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