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郡守拖着晕乎乎的脑袋来到大堂点卯上班,有气无力的对下属们说,把所有的案件拿过来给他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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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属们也没当回事,新官上任嘛,了解了解情况,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给完卷宗的下属,有的在堂下打瞌睡,有的在聊天,还有的在心里盘算怎么找机会巴结巴结新任郡守的时候,陈郡守说话了。
陈郡守:李督邮(监察和抓人),张决曹(司法),这件偷窃案件是怎么回事,人怎么关了几天就直接放了?
李督邮:人是我抓来的,怎么放的我可不知道。
张决曹:他家里实在穷的揭不开锅了,就偷了半石粮食(约十几斤),关押了几天,教训了一下就放了。
陈郡守:这可不行,国家法令一定要严格遵守,重新抓回来,当庭重则一百大板,作为惩戒。
由于身体虚弱,这个饿极了的小偷还没挨五十大板,当庭死了。
死了就死了吧,在这个人命贱如狗的时代,早死早超生。
下属们看着这个场面波澜不惊,不是因为他们生来就心狠,而是已经麻木了,这几年的旱灾、洪灾不断,哪次不死人,哪次死的人都不止一个,这种场面见得多了也就麻木了,何况经过他们打死的人都不在少数。
不过对于这个笑呵呵的郡守前后判若两人的做法,还是有点不适应,不过也正常,新官上任需要立威嘛。
陈郡守确实需要立威,不过他们以为的立威在陈郡守眼里连开胃菜都算不上。
陈郡守:走,咱们去熟悉熟悉环境。就去罪犯劳动的地方和监狱看看吧。
“这些人怎么没有穿囚服,还有些人的刑具怎么都丢在地上?”陈郡守问道。
陈郡守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被石显诬陷,从御史中丞一下子变为免费劳工的场景,和现在这些劳作的人一模一样。
整整四年的劳工生活,让陈郡守痛苦不堪,眼中闪着阵阵的寒光。
“他们大多数是犯了打架、偷窃、破坏公物之类的小案件,而且为了劳动起来方便,就没有让穿囚服。至于刑具丢在地上的,有些是为了劳动更方便取掉的,有些应该是他们自己偷偷取掉的”牢头答道。
“牢头,所有没有穿囚服、穿戴不规范的人刑期翻倍。私自解脱刑具的人,除了刑期翻倍,再重打一百大板,少一板子我拿你是问,不要一次性打完,慢慢打。”
“还有,干完这件事,你给我滚蛋,有多远就滚多远。”陈郡守说道。
下属们这下被惊到了,这家伙是个狠人啊,翻脸比翻书还快,还是离这家伙远点吧。大家都同情的看着牢头,期待这家伙早点烧完三把火,发完了疯,大家好继续平平安安的混日子。
“这几个人是什么情况,牢房比客栈还干净,还有肉有酒,我这是进牢房了还是客栈了”陈郡守问道。
牢头将陈郡守悄悄拉到一边,说道:您刚刚到任,还没有来得及向您禀报,这几个人都是富家子弟和官宦子弟,其中一个是侯爷的侄子,一个是朝廷大员的女婿。犯的都是重罪,这些人家里人都在运作,应该不久就会找您沟通的。
“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了”“把他们几个都带出来吧,我初来乍到,有个好东西大家都观赏观赏,咱们也相互认识一下,彼此熟悉熟悉。牢头,看你这么通情达理,你先别滚蛋了,你也来观赏观赏。”陈郡守说道。
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所措的跟着陈郡守。
来到室外,看见一个类似于我们现在日常捣蒜的蒜臼子,唯一不同的就是要比捣蒜的那个小玩意大几十倍,就在大家都不明白这家伙是啥意思的时候,还以为要请他们集体吃火锅的时候,陈郡守说话了。
“这个东西大家都不陌生吧,这么大造出来也不容易,造这么大主要是为了方便使用,稍微大点的东西捣起来也容易,接下来我就先让牢头给大家演示一遍,大家别着急,有一个算一个都可以体验一把这个新鲜的玩意。”
牢头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开始体验了,不同的是螃蟹吃完人没事。这东西体验完,人死了。
因为这个大号捣蒜罐,捣的不是蒜,是人。
场面过于血腥,大家自行脑补吧。
陈郡守干的血腥事不止这一件,他派人严格监督罪犯的劳动,加大了劳动强度,很多的罪犯受不了虐待,选择上吊自杀,一年之中死的至少也要几百人,多了上千人,死后的尸体都腐烂生蛆了,都不让家属将尸体带走安葬。
接下里的陈郡守跟神经病一样开始展现酷吏本色,无论是自己下属的官吏,还是世家大族和富户豪绅,只要有贪赃枉法的行为,只有错过没有放过,全部进行治罪,能流放的绝不收监,能杀头的绝不流放,一时间弄得豪强纷纷惧怕,官员人人自危。
使用酷刑立完了威的陈大人又拓展了贪财的爱好,收礼变成了家常便饭,明目张胆的损公肥私,直接把各县缴纳的粮食和财物据为己有,整天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非常的奢侈。
这家伙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只要求别人,不要求自己,或许是被接二连三免职的遭遇给刺激到了,自己肆无忌惮的搂钱吃肉,给下属官员却是一点汤都不给喝。
直接发布文书警告下属各级官员,大概意思就是让大家管好自己,约束好自己的行为,千万不要违法,一个郡只有我自己能寻求快乐的生活,其他人都给我老实本分点,谁要效仿就收拾谁。
陈郡守在一边整人一边搂钱的日子里过了几年,传来了一个令他无比兴奋的消息,王凤病了,而且病的很严重。
他深知只要王凤活着,有他对自己的压制,自己就永远没有办法回到朝廷中枢。
现在王凤快死了,他的机会来了。
而且这几年他也没有闲着,随时都关注着朝廷的动向,已经找好了路子,那个人已经答应要把他调到中枢机构了,说起来,自己虽然搂了不少钱,可一大半还是被那个人拿走了。
那家伙简直是嗜钱如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