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你为什么不敢让小语知道的更多一些呢?”
欧文瑾的薄唇卷起讥讽,“例如,你让她知道,是你处心积虑地给我母亲寄去了匿名信,交待了小语的童年过往。你又从春晓那里知道了童伯母的家,让我的母亲轻易地找到那里。”
欧文瑾不疾不徐地质问着,嘲弄的目光没有错过江岩脸上的任何变化。
江岩的脸色渐白,骨节匀称的手指伸开又攥紧……
“江岩,你应该知道童年的不幸对于小语意味着什么?那是她躲避不及的恶梦,如果你爱她,你就该保护她不被恶梦所惊扰,可是你却恰恰相反,送给我母亲这么好的筹码,让她去羞辱小语,让小语去重温恶梦。”
“我没有想过要害小语……”江岩无力地争辩着。
欧文瑾站起身来步步紧逼坐立不安的男人,“江岩,你真是一箭双雕,我母亲的无理取闹直接把童伯母和小语赶出大连,她们母女人生地不熟的,导致童伯母再次病发住院,这时的你以菩萨的面孔出现了,你的悉心陪伴,你慷慨的医药费,就连童伯母的葬礼都是你帮小语料理的,你说小语怎么能不感恩于你?可是她永远不会知道,如果不是你的蓄意破坏,童伯母根本不会病发,她大可以多陪伴小语几年,但这顶罪恶的帽子已经有人替你戴了,那就是我那愚蠢的母亲。”
江岩终于坐立不住站了起来,他的情绪有些激动,“我也没有想到会连累童伯母,我只是预见了你和小语早晚会分手。欧文瑾,当年那般意气风发的你,怎能忍受自己的女朋友婚前不贞?你一定会嫌弃小语的,但我江岩不会,我爱小语,我能包容她的一切,我知晓她所有的痛苦,所以只有我才能给她最想要的生活。”
“这只是你个人的臆想,你凭什么来主导我和小语的生活?”
欧文瑾猛然揪住江岩的衣领,牙齿里逼出话语,“你以为我会愚蠢地去在意那些陈年旧事吗?那些过往和我的幸福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如若不是你,我和小语现在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可是你却生生地拆散了我们,我真是没有想到,自己结交的竟是这样的哥们,足以毁掉我一生幸福的好哥们。”
江岩挣脱开欧文瑾的手,他的笑容更冷,“所以呢?欧文瑾所以你就开始报复我,你三番五次地介入我的家庭,百般地向小语示好,又诱导我误解她与你有染,导致我打了小语失去了我们的孩子?”
欧文瑾无可救药地看着眼前的江岩,他还真是会为自己的过错找借口。
“江岩,是你自己疑心过重,你如此费尽心思地得到小语,却又不好好地珍惜,如果你真的在意小语,又怎么会去外面找女人?”
“你……”江岩气得血气上涌,尹静是他又一大硬伤,这个该死的男人总是屡屡揭他的伤疤。
“你口口声声地说你爱小语,却又一次次地去伤害她,说到底是你不够爱她,爱她就要信任她,给她足够的空间,而不是处处掣肘她,约束她。江岩是你自己杀死了你的孩子,这怨不得别人。”
“欧文瑾你真卑鄙……”江岩的拳头猛然挥向欧文瑾。
欧文瑾准确地抓住江岩攻击的拳头,相比较江岩的激动,欧文瑾反而淡定如斯了,他竟然还笑了,“谢谢夸奖,这也是跟您学的。”
蓦然,怒骂的江岩顿住话语,他的身子僵在那里,他愣怔地看着欧文瑾的身后,愤怒的眸光瞬间被惶恐所代替。
欧文瑾感知地转过身去,在他的身后正站着一个极尽悲伤的女人,在宽大的病服下,那战栗的身子愈发孱弱。
童语睁大的双眸,已不能用震惊去诠释,她的手指死死地纠着胸口,双唇颤动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小语……”欧文瑾的心急速一沉,他猛然扑过去伸手接住女人昏厥的身子。
江岩瘫立当场,他望着他们喃喃自语:“欧文瑾,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