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条小臂大小的蠕虫从附近爬行而来,那是沙鲑(Sandtrout),虽然名叫‘鲑’。但它其实是虫子,属于沙虫的幼年形态。在弗雷曼人口中,他们又被称为‘小小造物主’。
在一个极其短暂的时间里,雷恩见证了这些沙鲑是如何进入水源并堵死它的。
他知道,沙虫恐水但沙鲑喜水,这些半生物半菌群的幼虫很快就会将这些水转化为符合沙虫需求的液体,而沙虫的排泄物会滋养‘香料菌’,香料菌产生的物质经由日久天长的沙丘活动被翻上地表,由太阳暴晒,美琅脂就诞生了。
雷恩手中象征性地擎着一个十字烛台,一支蜡烛在其上熠熠生辉,这是他为了洁净空气所做的努力之一,因为蜡烛燃烧时产生的物质会吸附周围空气中的微小粒子,只要点起它一段时间,它就会洁净空气,让它的嗅觉中只剩下蜡油的淡淡香气。
实话说,虽然现在他对异味的忍耐力已经比之前高出几倍了,但有些味道,只能说能不闻他还是不想闻的……
雷恩举起蜡烛,暖光掠过数丛生长不久的金色菌簇。
菌丛上正在诞生某种气体,当蜡烛掠过它,一股淡淡的危险感油然而生。下一刻一场大爆炸淹没了整个溶洞——水源、远近菌丛、菌根下爬行的沙鲑……
刺眼光影在雷恩面前闪现,雷恩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发生,看了一眼自己的腰带,转身步入传送门。
“保罗?”他接通了来自保罗的通讯,“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预定在一个月后下一场雨……能做到吗?”保罗问,“凯恩斯他们作为桥梁,已经团结了所有弗雷曼人。
“我正在前往去开战略会议的路上,我和杜菲的预设是一个月后与哈克南人开始打星球争夺战。你知道,等厄拉克斯到了我们手里,我们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没问题,这场雨会超出他们想象中的大,弗雷曼人会第一次见识洪潮的威力,而你我可以告诉他们,如果人们是水滴,这就是他们团结起来的威力。”
雷恩冷静地回应:“就像我们约好的那样,在沙之家门口,我会营造出一片不会枯竭的人工湖泊,而他们会见证这一切——还有别的事吗?”
保罗笑了两声,他对那一幕非常期待。
但说出下一个消息时,他还是正了正脸色。
“一个消息:刚刚我的人确定了,近一个月里,厄拉克斯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动,美琅脂的成瘾性增加了。而且,它们也开始变得更加无孔不入。”他肃然道,“我们还在排查原因,你注意防护。如果方便,请来一趟沙之家。”
“我明白了。”雷恩也肃然道。
有那么一瞬间,他心中产生了一个疑问:如果之前他的随机职业里不存在盾奶,那么,当他穿越到厄拉克斯并遭遇增加了侵蚀性的美琅脂……
他会遭遇什么样的自我拷问?
雷恩很难去想象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微微摇头,正准备传送去沙之家,腰间那两张塔罗牌旁,另两颗水晶也接连亮了起来。
其中一条是来自托尼·斯塔克的信息:“七天后我们准备对圣殿骑士进行一次物理拆解行动,队长也在。另外,万磁王和X教授挖出了一些新信息,你可能会感兴趣。”
而另一条则是超人的消息,他的语气严肃,干脆利落:“雷恩,蝙蝠侠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