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雷恩!”那个声音发出大喝。与此同时,一道割裂虚幻与现实的屏障挨了重重一拳。
……
时间的片段一个激灵。
“雷恩?”祂喃喃自语,似龙非龙的眼睛微微闪烁,从超过千百万年的、不可计量的漫长时间之前,他勉强找回对这个名字的记忆:“这是……
“……这是,我?”
‘咔!!!’
屏障被一拳打得支离破碎。几近成真的幻梦退却,几乎消散的人形凝滞。
超人一把抓住那虚幻人形的手臂,又捞上海王,转身从裂口消失。
几乎同时的,一道领域破碎了,呼啸的震爆声从裂口之中传来,裂痕飞快蔓延开来,金光也逐渐消散,荧绿液体开始逐渐灌入海水之中。但由于雷恩之前增补的层层魔法屏障阻隔,这些酒神因子扩散的速度非常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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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女侠刚刚从水域上方降落就被创飞出去两百多米,她似乎骂了一句什么脏话之类的东西,侧身一避,让一道绿光一闪而过。
很快,蔓延的裂痕被一片坚毅的绿色光辉笼罩。
“不愧是你,绿灯侠!”神奇女侠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赏。
绿灯侠输出着自己的能量,填补空隙、阻断液体渗透,他示意了一下超人离开的方向,还有被扔在海水里一脸懵逼的海王:“这几位怎么回事?”
“不知道,超人肯定有他的理由,‘医生’……医生肯定是碰上了什么事儿,他是个可靠的战友,我看他说不定是被什么东西暗算了。这里显然潜藏危险,我们必须小心。”神奇女侠说着,手持长剑在盾边磨过,冰冷锋芒闪耀,嗡鸣被海水吞没。
雷恩被超人捞上天空,远离海中。
他的身体已经不存在了,这世上几乎只剩下了一团‘稍微拟人’的蓝色能量光芒,如果让一些人来看,他们会认为‘雷恩’已死,现存的不过是一团承载其部分记忆的能量。
但超人不care这些东西,他不断呼唤雷恩,直到对方慢慢抬起头来。
“……”雷恩睁开了眼。
他的记忆与自我认知逐渐回归,身体也逐渐塑形。他知道自己刚才变成了什么样,好吧,那或许很吓人,但那就是他现在的本质。
——一个以‘雷恩’的灵魂为基础,用以太魔力塑形而出的能量体。
如今他已明白,他就是自己最早诞生的魔法造物。如果他想,他随时可以真的变成龙,而他认为自己是人,是‘雷恩’,因此,他才重新成为了‘人类-雷恩’。
“雷恩!你怎么了?!”
超人握着雷恩的手臂打量并呼唤他,雷恩的目光转向对方,在恍惚之间,他看到一双充满关切的眼睛。
——啊。他想。这就是超人带给人们的。不过现在,我欠了这家伙一条命。
雷恩的目光有些神经质的游离,片刻之后,他突然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没什么,哥们儿。”
他说话间,神情还是有些恍惚,目光自然地回避与之对视。
事实上,即使认知恢复,他也还是留下了一些问题。比如不停在两极之间转换的强烈情绪,撕裂般剧痛的灵魂,还有脑海中狂风般混乱呼啸的思想。
他人在这里,但在某种概念上,他的灵魂其实仍在那片黑暗星空之中,被命运的丝线撕扯。他不能避让,只能在原地抵抗,阻塞那片虚无的黑暗吞没星辰的前路。因为避让的结果就是死亡、是消散,而直面它的结果,也不会比这更差了。
这并非毫无收获:现在,他能感觉到自己与‘时空’的关系深刻了许多,好像随时能去寻找新的世界。
还有不计其数用得上用不上的无尽知识在他脑中翻涌,真真假假难以分辨。
如果说以前他偶尔会因‘知道很多但不够多’而产生痛苦,现在他的痛苦就更多偏向于‘知道得实在太多了’。
但只是几个深呼吸之间,他就让自己脸上的笑容真实了不少,简略概括了自己的情况:“被暗算了而已……跨越最少几千年的一个时间陷阱,能被这么大手笔对付,也属于是荣幸了。”
“暗算?”超人神色严肃,“时间陷阱?”
超级大脑让他毫无障碍地理解了雷恩的话,这更加让他感到不可思议:“你是说,早在最低几千年前,就有某个‘人’知道你会来到这里,然后……针对你布下了一个陷阱,直到今天被你触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