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回复说:“我该去哪?”亚瑟王说:“只有你自己知道。”
林顾不得电脑,从原路返回走出了中心。再向北走,一位保安过来说“车在等着你,快去。”,保安指了一下机要处,林愣了一下,心想“好嘛,连车都有了。”但当时的情形非常紧急,帝国安插在中心巡逻队中的人马准备向中心实验楼聚集抓住林;而另一拨亚瑟王的部属则希望掩护林从校内动车组里逃离。
林还没有完全脱险,而两帮人马已经短兵相接打得不可开交了。由于他们都身着同样的制服,林不可能分辨出谁是敌或是友,于是他决定谁也不相信,径道向北门方向突进。接近北门的时候,亚瑟王用千里密音的方法告诉林,北门已经被帝国的力量控制,他必须另想办法。
林当下从右手边一处广茂的草地横穿,来到北门东边400米一处高高的围墙准备翻过去,彼时却发现了一个大难题,背包的份量太重了,如果把包先扔过去是一个好办法,但万一空载也翻不过去,他就可能遗失这个光盘成为历史的罪人。
林首先想到的是扔掉锤子,但它还有用途不能立即扔掉,于是下了决心把背包一下抛到墙外,用尽全身的力量再试了一次,唰的一下右脚够着了墙头,几番腾挪终于翻了过去。这小小的成功,让林变得自信,因为打娘胎里出来以后这是他第一次冒险,而且居然成功了。
搜索者的声音一下靠近过来,围墙内传来了警犬的叫声,显然是林的气味已经被追寻。林快速向西北方向的树林里奔跑,以图躲过搜索者。亚瑟王突然传音给他,指点他应该移动得慢一些,因为当他快速移动的时候体能被迅速消耗,而且辐射出的红外线能量会非常明显,搜索者很轻易追踪到他的信息。所以,从他走出家门狂奔开始,搜索者一直都能够准确地监控他的信息。
林放慢脚步,踏着树叶轻轻地向前走,果然,不一会搜索者的声音就逐渐消失了。找到了这个巧妙的方法,林心下一喜,但他也知道这个方法只能解一时之急,不用多久搜索者会再次聚来,因为帝国的科技实在是太发达了,不可能搜索不到林的存在。
他停了下来,将手机中的智能卡褪出来放在一块石头上猛地锤一下,芯片完全粉碎了,他甩手向远处的小溪一扔,继续向丛林的深处走下去。按道理这个时候可以放弃锤子,因为它太重了,但是林想到了未来的任务,或许还会有特别的用处。于是又留了下来。
他的到来显然没有惊动林中的动物,鸟儿没有飞起的迹象,风也没有明显的吹动,仿佛一切的生灵都在等待着他的到来,直至在路的左边出现了一个小坡,小坡的中间坐着一个老乞丐。林想从此可能没有办法回到家里了,也没办法再回到过去无扰无虑的生活,于是他把手机送给了老人。
老人没多说,表示了谢意,大大方方地收下了。林走上了小坡,看见一个大大的岩洞,四周是密密的参天大树,洞的左边是一个小庙,右边是一把扫帚和存放垃圾的地方以及一个小厕所。林太累了,于是坐在了岩洞前的石凳上,并且使用昨晚悟出的方法调息,人很快恢复了平静,能量再次聚集,亚瑟王的密音也消失了。
自打他进入寺庙的范围之内,觉得很舒服、安静、平和,不再担心。看到旁边有一把扫帚,他就拿起来开始扫地面上的落叶,并且下了一个决心,从此就这样扫下去。看上去林是在扫地面上的落叶,实际上林扫的是心头的乱麻。
这当时,一阵清风吹起,一个身着灰衣的妇人也在旁边扫了起来。两人没打招呼,妇人也不理会林的作为。不一会,妇人将落叶集中起来,倒入了垃圾箱中,然后离开。留下一片区域,就象是约好的给林的任务。
林专心地扫着,心中不再想其它的事情。刹那间,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除了上坡见到老人家的这段情节,其它的都曾出现在自己的梦中。于是林明白了,一切自有因缘,从出生开始他就注定要来这个地方。他看到了一处土壤处有一颗小树倒在一边,于是用手聚了一下,培了一下土,让它正立了起来。
又看到一只死去的小鸟,于是用左手挖了一个小坑将小鸟埋了进去,就如同他在梦里所做的那样;当他想继续看下去的时候,一阵风吹起了先前的落叶,林悟出,他不该在动土也不该再扫地。
既然梦境里他曾经来过这里,那么这个小庙里可能有他想找的答案,至少会有一些提示出现。莫非,他该栖身于庙之中,与灯烛为伴?想到这他有些不太确定。林想到了自己的烦恼,烦恼未尽何以入空门?
那个扫地的妇人她是卑微的,但在佛门之中仍可容她,显然林也能为佛门所容,那么在烦尘与空寂之间,林如何跨越呢?首先要放下,林将大多数的衣衫、背包都放在了垃圾箱之处。
他想到,自来此地,任何事物都给了他提示,那么厕所代表的意思是什么呢?于是他慢慢走了进去,里面有一桶清水。林犹豫了很久,除下衣服,用清水自头向下浇了下去。寒冷刺了进来,而林也明白这意味着洗脱尘垢。
大法师密音传了过来,法师笑着让林进寺庙里来,对他所有的表现非常满意。
可是他该怎么进去呢?周围已经有了香客,他们在小店里买了香烛等纷纷走进去。林从水笼头里接了水,双手捧着,就象端着宝贝一样,跟着他们一起走了进去。看门的两个人都没有发声阻止林进入,最终林来到了一间小厢房内。
房里原有一个人在向佛像礼敬,听到林的声音后,很快就做完了功课,走了出去。林走了进去,静静地休息了十五分钟,念着佛号;大殿上传来了僧众们早课的声音,他觉得很舒服,就象在网上下载的一样。
正在契入佳境的时候,本该了如明镜的脑中出现了一个人的图像,就是刚才扫地的妇人。林明白自己的心中仍有分别,扪心而问多少对俗世还有不舍,因此自己的将来不是这里,待在此地是浪费了别人的时间。于是起身向外走去。
虚弥间,林有些自责,觉得辜负了大家的期待。老法师安慰林说:“虽然种种迹象都指引你来这里,你确实也通过了种种测试,但你的归宿不在此地,不必介意,做你想做的事情,和该做的事情去吧。”
林在垃圾箱前捡起了丢弃的包裹和衣物,回到小厕所中增加了一些,做好保暖。走下阶梯。老乞丐身边坐了一个老婆婆,两人笑咪咪地看着他。老人家将手机递上来说“你今后用得着的”。林知道这两位老人家不是一般的人,当然他不可能知底。
林也没有太多的讶奇,恭恭敬敬地接过了手机,然后从皮夹里拿出了三十元赠与了老人,又拿了二十元赠于老婆婆。继而阔步向下一个地方走去。尽管在那时,他并不知道下一站在哪,但是他只想不要麻烦到庙里清修的人们。
一边走林一边细看了一下手机,原来为了防辐射他从网上购买了两张金黄色的贴片,一张贴在这个手机上,一张还留在家里,而现在林发现贴片被老人家卷了起来,虽然还粘在上边,但那个意思就是你不要用这个贴片。
于是林把贴片撕了下来,聚成一团扔进了小河里,约半小时后,他穿出了集市走上了大的公路,此时已是12点左右,他走过了两座桥来到一个硕大的十字路口,太阳不大,温暖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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