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象林的写的能力,其实以前他一直没有觉得,直到有一次写国基的时候才知道,但他缺乏理论和
实践的基础,所以出了第一轮,在第二轮讨论中被否决了。当时夏老师鼓励他说,写得不错,毕竟是通
过了一轮,而且是你第一次写这样高层面的文件,说明你的想法还是有可取之处,写得也像模像样了。
但是你一点实践基础都没有,那是非常困难的。
在那篇国基中,林把所有的想像力都写了进去,其实是一件非常冒险的事情,所以没有最终成功
也恰恰是比较保险的结果。同时,里面有一些比较好的研究思路也是林想去尝试的。就是在理论计算
领域,计算一种光谱是非常常见的,那么,如果我们从一些小分子开始去计算这些模拟的光谱,再逐
渐向上加一些结构,会出现什么样的有趣的现象呢?就是我们从理论上知道了,一个基团带给一个
分子的影响是什么。这也是一种数据库。
类似的结构计算多了之后,其实我们就可以人为去除掉一些不合理的峰,并与实际的测试结果
对比,从而最终形成一个先进行了模拟计算,而后用实践测试去证实的谱图数据库。最重要的,是
建这个库的方法和思路。最难的是什么呢?我们怎样来管理这些分子结构和谱图的对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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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对应关系,怎样
检索类似的结构,于是我们要借助于计算机。请注意,这时候林的电脑配件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用途。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发生了一件事,林从这台仪器的岗位上被调离,第一个作用是他可以轻松一些,这样
他只用管2台仪器;第二个作用是,他被拨离的仪器恰恰是他想研究的理论谱图相关的仪器。这也可能是
巧合。
当工作岗位变了之后,林又开始想一些其它的思路,他觉得古人不都说要专一吗?那他手上最方便
使用也最稳定的有一项测试仪器与功能,于是他打算专门研究这项测试技术,自此,他的研究之路算是
真正的开始了,可是有一个问题他很难回答,就是别人问他,你怎么不出成果呢?林说不上来。因为他
想做的是一个长期的监测,因为长期观测的数据最容易发高水平文章,但他的高水平高在哪里他是不知
道的。
就象有人说吃西瓜容易产生湿气,可是如果地里有了瓜,人不去吃,那么各种动物都会去吃瓜,
它们会在乎有没有湿气吗?于是,林手中有一台仪器,他也不想去请别人帮测,于是就只测这一台
的数据,这看似是合理的。因为,水平不一定说,你各种各样的数据都测了,关键是你说明了问题
没有。另外是,你找到了核心问题在哪里没有。第2,是关联,各种小问题关联之后出现一个大问题,而
你解决了它,这时候就有水平了。第3,在一些领域里,爸爸可以帮助自己。甚至林想到要配一台好的
电脑让爸爸来作量化计算,因为爸爸是有基础的。爸爸是那种极有可能创造奇迹的人,所以林也想看一下
爸的能力。只是现在的时机又不大对,第1,爸爸说林买的都是过时的产品,那林再怎么去配电脑,配得
再好再快,爸爸也只会觉得是低端电脑,而林不可能说我为了说服爸这是一台高端电脑,而有意去收集什么资料,所以这事做起来没有意思。第2,林现在是有好的电脑,可是他也舍不得;第3,爸爸想到的是去写
文章,在一些构想和思路上两人的观点不一样。所以,不是林与爸有什么不和,但就是在研究的重点和观
点上大家有分歧。第4,很多人想与林合作,但是,林觉得和爸合作比较靠谱,而爸觉得林最好要开始多
独立地做自己的科研和实验了,于是林又觉得蛮开心。
对于成功的定义,其实是很难说的,比如林所写的自己的心得体会吧,如果哪天得个什么奖也是有可能的,于是这个作品就属于化学文学的奖;如果林在里面描述了很有价值的虚拟仿真技术,然后他稍改一下发表成论文,于是他又可能得到计算机技术类的奖。这些联想的根源在哪呢?林与爸爸发表的一篇文章,虽然看似不起眼,但是很多的引用量。因为林与爸爸写作的特点就是真实,所以列出的数据是真实的,分析的方法和手段也是真实的。只要坚持这个原则,就是能够最终成功的。
林有一次送礼物给伍老师,是一箱网购的桃子,伍老师亲自来称赞林买的水果好吃,林很高兴,虽然他多少在心理上还存在一定的不安与戒备的心理,但是,得到朋友的赞扬的时候他仍然还是感到了快乐。有些争斗
是不可避免的,但往往也有调和的理由和方法。
有一些效应是时间积累的,比如当年夏老师认识林的时候是6年前,那时林在走道里坚持做卫生工作,所以夏老师觉得这个年轻人比较勤快,于是给了林进入重点实验室的机会。
如今,林开始给朋友送礼物也是一样的道理,并不是说你送得越贵越好,而是你送的时机和质量要好,这是送礼物的门路。比如,你送得过于丰厚了,就有故意讨好的嫌疑,送得不加思考了,就显得随便。送得恰到
好处了,就学到了送的道理。这道理是什么呢?送人以鱼不如送人以渔。而每到教师节,课题组也送一些礼物
给我们管理员,基本也是同样的道理。但是呢?一直以来在送的质上不够思考。比如说,两个课题组都送,量就很大了,一时之间吃不完,坏了就浪费,送人又大家都刚收有。
于是,可以转换思路,反正是送礼,不一定要是水果,或是吃的。可以是实用的,应季的,这样的细心去想,那我们管理员老师肯定印象上又觉得更好了。
也有清廉的人不收礼的,那我们就顺其志向,就不需要送了,因为他肯定是公事公办的,送反而不好,只能是敬而远之。他得了清廉之名,但朋友少,真要做事的时候缺少人帮忙,因为不近人情。你是公事公办,人家也是公事公办。这样一来,一些重要的任务没法完成。
就算是一家公司,一个学校,也有公关部门,如果不合理使用一定的公关技巧,那很多事情是是办不下来的,最重要是什么,办成一件事,才有收益,才能维持一个单位的运转。比如咱们的重点实验室,在3年内可能很有名,5年内稍淡之,10年若无重大成果出来,仪器维持运转的任务就要靠领导和我们自己。如果领导解决不了,那真要靠我们管理员自己想办法,仪器是正常的,工作和待遇都是正常的;仪器运转不了,或是没有人来测试,那我们就不一定有工作和待遇。这是在实验室刚开始发展的时候就要想好的。
比如我的CD光谱仪,原来的标准测试中是要高纯氮来吹扫光路,可是费用太高,一瓶现在要400元左右,再加上开发票不容易的问题,报销难,而且成本也高,那就只能是我去想办法把这项成本给它节约下来。
比如我的荧光仪,公司要求的是23度温度,65%RH的相对湿度,我观察到其实没有这么严重,以前用空调很多,电费和空调维修费都很多,后来在火头领导的提示下改用电风扇,仪器运转得很好,费用也节省了很多。
放眼将来呢?很多优秀的年轻管理员可能会慢慢离开现在的岗位,去管理部门,或者别的科研单位,留下来的管理员可能机率最大的就是我,然后就要学会各种仪器的操作和基本的理论,在有管理员补充进来的时候就培训他们,没有管理员的情况下,就要想办法培训学生,保持仪器运转。没有经费的时候,又要想办法去举办一些培训班,夏令营,或者真象自己以前设想的那样搞谱图数据库。
别的人都有可能会离开,唯有林是不会离开的,第1,他习惯这样的状态;第2,这里也需要一个比较负责的管理员;第3,他确实是有一定的科研想法,和切实的实现办法;第4,他知道要节约和降低成本;第5,尽管他得罪了很多人,但是测试质量是有保证的,所以别人还是愿意送样给他测试;第6,他对收入方面的要求比较务实,干多少活,就拿多少工作量;单位财务紧张的时候,他也能够体谅。
唯一的变数就是他将来娶的妻子和家会在哪里,这就比较难说。就是,如果一切的机缘都显示他应该离开的时候,他就没有办法再留下来;但是,只要有一根救命稻草在手里,他是绝不会离不开的。
重点实验室最辉煌的时候,可能就是现在的时期,因此林总是觉得无忧无虑。但是,他会觉得,大多数人感觉到的忧虑,其实在80年代中期的时候是不会存在的,或者比较少。
大仪管理员看似在测试条件上有优势,但是人家凭的是真材实干做出的成果,如果大仪管理系统的约束机制过于苛刻的话,我相信现在的这批管理人才是难以留住的,但这恰恰是领导层所期望的结果,他们本就不希望管理员出太多的成果,从而功高盖主,所以对于林来说,他能留下来的一个可能也是因为他根本发表不了什么高水平的成果,所以,领导的位置就是高大上,他就是小草。
其实这些想法,大家心里都有数,就象一台戏里不是谁帅谁就是主角,而是说这部戏里导演想把谁给捧成主角。所以,那些能干的管理员,他们所处的心理压力反而更大,尤其是他们都是刚有小孩的时期,一方面离开现有的岗位又要去哪里,另一方面,如果在测试上缺少时间和精力,就没办法出成果,如果在科研和工作上投入得多,家庭又难以和睦,妻子劳累过多了就有意见。申请得到的经费,其实做完了一个项目也不剩多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