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王国强连忙走到其中一个人跟前说到:“孙总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就是...”
“行了,王国强,不论是谁,都不能不经允许胡乱进厂,这是什么地方,他不知道,难道你王国强还不知道吗?”居中的中年人傲气的看了一眼王国强,根本不给他面子,直接抬手打断了他的话,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王国强有些气恼,这里一直都是他说了算,真以为这里还是原阳钢铁厂,刚想发货,却看崔永年笑眯眯的走了过来:“林瑞,顾书记这几天去县里开会去了,有关秋季公粮的事情,耽误不得。要不,等顾书记回来,你在来找他?”
林瑞听到崔永年的话,再看看他的态度,一下子明白了,这个老小子,现在是媳妇还没娶到家里来了,就准备把媒人扔出去了。
林瑞眼睛略微一眯,对着崔永年无声的一笑,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林瑞,林瑞,你不能走,这是误会,这是误会。”王国强看着林瑞离开了,不由的一愣,一边追了过去,一边的喊着误会。
是不是误会林瑞清楚,他可不是王国强这种低情商的技术男。
“王总工,走了,有空去后林找我喝酒。”林瑞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直接离开了钢铁厂的大门,推起自行车扬长而去。
只是无人看到的是,他的嘴角上噙着一丝丝的冷笑,向阳公社扩建的这个钢铁厂,具体负责人一直都是崔永年,作为第一书记的顾明泽不可能负责具体的某一件事情上。
虽然他也在钢铁厂里出了大力气,可以说没有顾明泽,只崔永年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推动钢铁厂建到这一步,无关政府物资,而是人脉关系。
从崔永年站队林源开始,他们俩已经矛盾渐生了。
图纸画完了,接下来就是总装,崔永年以为拿着设计图以及装配工艺,找几个技术员就能把炼钢炉组装起来,哼,走着瞧。
林瑞骑着自行车,低头想着后面装配方面的工艺,嘴角的笑容更大,可以说如何组装这套炼钢炉的各个方面已经深刻的印在林瑞的脑海里,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至于里面是否为盗版留坑,这就不是他所考虑的问题了。
看着林瑞离开,王国强猛的一跺脚,转过身来看着崔永年气呼呼的说到:“崔书记,为啥不让林瑞留下?”
崔永年笑着看王国强说到:“王总工,林瑞不是这个行业里的人,他那比得了你们这种跟钢铁打了一辈子交道的人懂技术,他也就是靠着一张嘴,你看他什么时候动手干过事?行了,有你们孙科长,还有两位技术员作为协助,你们四个炼钢里的行家,有图纸,有工件,还装不好一座炼钢炉?”
给你打造好的工件,还有装配工艺,能否装配好一座顶吹高压空气旋转炼钢炉?这个问题林瑞就能回答他们,骑在自行车上,林瑞嘴角冷笑:“姓崔的,有你求着我的那一天。”
王通讯员看着林瑞远去的背影,却没有如王国强一样上前质问。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
细品,你在细品,这就是两人的最大区别。
林瑞骑着车子,来到了卖肉的摊子旁边,一个油腻大叔正在收摊子。桌子上摆着两个猪蹄子,连着剃掉的猪棒骨,还有一个猪脖子。
这些都是没有肉的地方,或者几乎不带一点肥肉的地方,也是最不好卖的东西。
此时,正有一个脚踩草鞋,身穿破衣的汉子掂着一块脖子骨,期期艾艾的说到:“同志,这块脖子骨,能不能给我切两毛钱的?”
屠夫一脸的不耐烦掂了掂这块脖子骨:“两毛钱咋卖?最多半斤,脖子骨上肉不少,这块至少一斤半,给你切了剩下的咋卖?”
这个中年人看到屠夫的样子,有些胆怯,却还是低声下气的哀求着:“同志,就麻烦你累手行行好,给切两毛钱的,我,我没有这么多钱,只有两毛钱的。我媳妇折了腿,医生说要吃点骨头熬点汤补充一下营养。”
屠夫把猪脖子骨往摊子上一扔,拿着手里的屠刀就往外赶人,一边不耐烦的说着:“我说你这个同志,给你说了,切了两毛钱的给你,剩下的没法卖了,你咋听不明白,去取,一边去,两毛钱不卖。要买就要完,要不买就走,没钱吃啥猪肉?”
“同志,这些东西咋卖的?”刚好骑着自行车的林瑞路过这里,看到这一幕,看到那个手里攥着分票票凑齐的两毛钱,直接停在肉摊子前,拨弄起了那块脖子骨。
屠夫正恼火呢,看到林瑞过来本想发火,可一眼看到林瑞身边的自行车,火气顿时消失了,这个小伙子,骑着自行车来的啊。
“同志,猪脖子骨上的肉多,四毛钱一斤,不要票。”屠夫连忙笑着把这块脖子骨放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