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种困境,一个心结,这正是我们心中的莫贺延碛。对吗?
而大多数人在面对心中的莫贺延碛时,选择了逃避。因为它难以逾越,就像是无法穿越的极限。
所以对于我们大部分普通人来说。在面对苦难的时候,我们渴望被理解,被关心,但是这一切的所求,都来源于外在,是我们在潜意识中的向外而求,如此,内心便永远不会强大起来,也永远无法穿过心中的莫贺延碛。
向内而求,求之于我们的内心,坚定我们的信仰,才能让心灵得到解救,从而穿过心中的莫贺延碛。是这样吗?”我又接着说。
“所以,我们是红颜知己?”杜薇侧脸问我
我和杜薇之间的很多对话,总是不需要有结果。也总是存在一种莫名的默契,这种默契,无需多言。
就像这沙漠中的风和砾石。只需在见证着彼此存在的同时,又成就着彼此的壮观就足够了。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把目光移向了远方的蓝天白云。
“放首歌吧”杜薇说。
她随手拿出了一张cd,插进了车载cd机。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
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
如今你四海为家……”
许巍的嗓音中透露着无与伦比沧桑,歌词像一支利剑,直指内心……在这样的旅途中,大概最适合的歌曲,非许巍的莫属了吧。
沉浸在歌声中的我,望着车窗外的景色,似乎此时此刻我的身体和灵魂都飞了起来。
我知道,我早已把自己融进了这壮美的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老李从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
“方建,你看,好像已经告别戈壁了。应该很快就能进入沙漠地带了。”
我看了看窗外,雅丹地貌的典型特征已经越来越少。随之而来的是广袤无垠的沙海。
土黄色的尽头是蓝色的天空。“秋水共长天一色”在这里变成了“大漠共长天一色”。
上天用单调的色彩,在这片土地描绘出经久不衰苍凉与悲壮。
偶尔风沙袭来,沙粒敲打车窗,似乎在向我诉说着这片土地千百万年来的遭遇。
久久会有一两株叫不上名字的植物闯入眼帘,它们像是这片土地的不速之客,身着格格不入的绿色衣服,却又形单影只的见证着历史。
我知道,是时候跟雅丹地貌说再见了,即将迎来的大漠狂沙带来的挑战。
我们不也是那一株株绿色的植物么?在荒芜中生存,在干涸中生长。
只是我们有时会去思考,思考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意义是什么?
而植物,似乎根本不需要去思考,顽强,就够了。
酒哥的车子渐渐亮起了刹车灯。我们也踩下了刹车,准备停下来。
“下车搭帐篷,做下一步的计划。”手持电台里传来了酒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