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璜疑惑的问太后,“皇祖母,您方才看玫答应是何意,难道玫答应和您同宗?不对啊,玫答应姓白啊。还是说玫答应时常去慈宁宫侍奉您,您和她比较亲近?也不对啊,孙儿从未见过玫答应去慈宁宫给您请安啊,那您方才为何要与她确认呢?”
永璜摇了摇头,百思不得其解,随后看向皇帝,“皇阿玛,您说是为什么呢?”
皇帝的脸黑成了炭,他冷冷的开口,他看向脸上有些紧张的玫答应,“怕是玫答应是皇额娘的人吧。”
皇太后心虚的眨了眨眼睛,从福伽手中接过大烟枪,深吸了一口,又吐出了个烟圈。
“皇帝这话,倒像是与哀家生分了。哀家是你的额娘,就算后宫中哪个妃嫔与哀家亲近些又怎么了。”
皇帝轻嗤一声,“皇额娘明着送来了舒妃和庆贵人,私下里又送来了玫嫔。”
太后一听瞪圆了眼珠子,她又抽了口烟,“皇帝这是在质疑哀家吗,就算哀家找人服侍你又如何,皇帝何必大惊小怪。”
皇帝一噎,母亲给儿子送几个小妾确实没问题,可他就是觉得不舒服。
太后并非他生母,若利用这几个妃嫔在他身边打探消息,若这几个妃嫔生下孩子抱去太后身边养着,太后拿捏了他的皇子公主,那不就相当于让太后拿捏了他自己吗,那这样不就天下大乱了吗?
永璜上前一步,“儿臣忽然想起,皇额娘落水崩逝那日,纯贵妃,愉妃,嘉妃和玫嫔都在附近的船上,那个距离若是有人落水定会听到,其余三人皆已证实是居心叵测,那这玫嫔是否也是害死皇额娘的真凶之一呢?”
太后听闻心中一凛,玫嫔自打小产后就逐渐疯魔,说不定真能干出这种事。
但为今之计,还是护住玫嫔是首要的事情,不能让皇帝觉得皇后和二阿哥的死与她有关。
她冷哼一声,“永璜,你如今大了,也变得有主意了,竟然敢对你皇阿玛的妃嫔指手画脚了。”
永璜无所谓的笑了笑,“事关皇额娘和二弟的性命,孙儿当然要问个明白,难道皇祖母不在乎他们是怎么死的吗?还是皇祖母也是害死皇额娘和二弟的人选。”
太后眼睛一瞪,“放肆,你这是跟哀家说话的态度吗?永璜,你越来越没分寸了,皇帝,这就是你教导出来的好儿子,如此忤逆不孝。”
皇帝还在犹豫要不要训斥永璜,但想到要是皇后将太后一举劈死也不错。
他皱着眉头,“永璜说的有理,玫嫔既然是皇额娘的人,又事关孝贤皇后落水之事,太后也该自证清白。不如皇额娘在此发誓,说自己和皇后与永琏的死无关,朕便能相信。”
太后气的浑身发抖,这就是她培养出来的好儿子,先帝才崩逝几年,皇帝就对自己这般羞辱。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扶持她亲生儿子上位,自己还能成为摄政的太后。
她将皇位让给了弘历,不曾想他竟如此回报自己,果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若先帝还活着,若钮钴禄氏在前朝有能臣良将,若玫嫔舒妃等人生下皇子,若……自己又何须被皇帝拿捏。
太后不断的给自己洗脑,她是上一届宫斗冠军,她斗败了所有人。
不就是暂时的跟皇帝示弱吗,没什么,左左右右她是圣母皇太后,皇帝也不敢将她怎么样。
“皇帝,哀家怎会起这种心思,富察氏是贤后,这些年哀家也十分看重她,怎会忍心害她呢。”
皇帝觉得太后的话有几分道理。
永璜轻哼一声,“皇阿玛,想必是因为锦瑟妹妹和姑姑出嫁蒙古一事,皇额娘为保下锦瑟妹妹态度过于强硬,得罪了皇祖母,才遭此横祸。娴贵妃前脚去找了皇祖母,后脚前朝就对嫁嫡公主一事引起纷争,皇额娘不得已泣血同意了锦瑟妹妹的婚事,由此可见皇祖母和娴贵妃早有牵连。皇祖母和娴贵妃如此聪慧,皇祖母定然担心皇额娘因此对她心生怨念,所以两人做了局,由娴贵妃屡次挑衅皇额娘,再安排了落水一日,好歹毒的心肠。”
皇帝听完永璜的话,嗯,居然还挺有道理的。
锦瑟崩溃大哭,“我已经同意了远嫁和亲,您为什么还要害死我皇额娘,你们为什么如此歹毒。”
太后眼见着众人已经将皇后的死安到了她身上,立即变得焦急起来。
此情此景,仿佛回到了当年滴血验亲之时,让她有苦也不能言啊。
永璜叹息一声,“后宫的高位妃嫔,包括皇祖母在内,居然都一个个的包藏祸心,都是搅乱后宫,害死皇后和皇子的凶手,也不知我那可怜年幼的七弟,又是遭到了谁的毒手。”
锦瑟哭声一顿,“弟弟?对,还有弟弟。”
她伸出手指指向在场的妃嫔,“是谁,你们给本公主站出来,究竟是谁害死了七阿哥。”
玫嫔有些心虚的后退了半步,她只是为她可怜的孩儿报仇罢了,皇后做了那么多恶事,这是一报还一报啊。
她害不死皇后,但害死个幼儿还是轻而易举的。
谁能想到这富察氏死后还能诈尸,还能施展雷劈大法呢。
永璜扑向皇后的棺椁,“皇额娘,儿臣无能,无法为您找到害死七弟的凶手,求您给儿臣个指示,是谁参与过害死七弟,就劈了她吧。”
此话一出,玫嫔顿时一声尖叫,开始四下躲闪,天上还没降雷呢,众人先知道谁是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