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游戏。
原本应是透支生命，精神的仪式。
在这场仪式的结界里，每个生命体都会受到极大的精神冲击。
若是精神层面薄弱，甚至可能会在无尽的精神压迫下直接崩溃，休克，乃至死亡。
林羽不知道自己手里卡盒能带来的“黑暗游戏”里，能有如何精神压迫。
因为他本身的身体，精神，都和正常人完全区别开了。
加上之前的战斗都是速战速决，根本不会出现有人一直困在黑暗游戏里的情况。
所以想当然的，林羽认为这个结界就只有和黑暗游戏沾边的黑雾罢了。
直到他听见了场外来自年的呼喊声，他才终于反应过来。
“喂！那个蓝头发的看着不行了，你这玩意能不能收收力啊！”
年这么朝着场内喊道。
“？”
两个林羽闻言一块回了头。
看见了搀扶着法杖的莫斯提马。
看见了她微微颤抖的娇躯。
好强的精神伤害……
这是两个林羽同时意识到的事情。
起码远超了游戏王动漫里的表现。
心智哪怕坚定如莫斯提马，居然都显得难以承受。
假如接着这样僵持下去的话……
“不能拖下去了……”
这是黑林羽的第一反应。
“你干脆认输，接受我们的未来，这样可比无意义的挣扎快得多。”
白林羽这样说道，他身边的降雷皇也顺带俯瞰向黑林羽。
认输……
如果说要结束这场游戏确实是最快的办法。
如果正常决斗下去，不说打空牌库这么离谱的层度，但是谁也无法保证能快速解决对方。
两个林羽手里的牌和做好的场，本来就没有冲着otk(一回合击杀对方)去的。
“还要接着挣扎吗，我倒是不怀疑你能接着苟命，但是莫斯提马小姐就不一定了……”
黑林羽的沉默，既是在思考，也是在动摇。
黑暗游戏是他展开的。
决斗是他发起的。
连带着波及到莫斯提马的现状。
“都是因为你不肯接受我的方案，又要带上莫斯提马？”
就像失去衍生物能天使那样？
白林羽伸出了右手，指向了黑林羽身边的卡盒。
“如果你还想就这样的犹豫下去，我建议你先把手放在牌堆上，然后再慢慢犹豫去吧。”
决斗中，将手掌向下，然后长按在牌堆上。
这是认输的标志。
一旦这么做了，象征着你就投降了。
决斗立刻结束，黑暗游戏也是，结界将会消失。
虽然确实输了决斗，但是莫斯提马肯定会得救。
但随后迎来的，是整个龙门的浩劫。
若是坚持，去争取那百分之一的可能。
龙门也许会得救。
但是莫斯提马的大脑到了那时候会变得怎样了？
黑林羽看线了身前悬浮在半空的卡盒。
如果他动用卡盒的权限，强行结束黑暗游戏了？
“吼！！”
那么降雷皇会直接出手，将整个龙门付之一炬。
仅凭一个霍普，可没办法将整个龙门在神之进化后的降雷皇手里保护下来。
“……”
死局？
这是很久以来，在正式战斗中，林羽再一次出现这样的感觉。
死局的定义，就是没有任何选择余地的局面。
自己的所坚持的，终是死局吗？
捏着卡片的双手不知不觉间用上了全身的力气。
呼——
黑暗结界的雾气不断流动着，每一缕黑雾都隔绝着一束光芒。
我坚持的自我，是错误的吗？
我……
“不要怀疑自己……”
这个声音……
虽然有些憔悴，还有几分微弱，但是不会错的……
黑林羽扭头将视线再次看向场外。
他看见了莫斯提马伸手捡起了倒下的法杖，随后缓缓站直了身子。
“你一开始，总不是为了放弃才开始的这个仪式吧……”
林羽自然不是为了跳出来大喊放弃才发起了黑暗决斗。
“那就没有要放弃了理由了，对吧？”
林羽看见了，莫斯提马的嘴角挤出了一个，一如往常的微笑。
虽然就目前看看很假，很没有‘笑’的感觉就是了。
林羽没有犹豫，他有的仅仅是顾虑。
莫斯提马看见了这一点。
她仿佛也看见了林羽此刻所站的思维角度。
这个男人此刻为了反驳而战。
为了反驳什么？
为了反驳一个荒谬的论点。
“所以你要选择龙门吗，哪怕放弃在场的无辜的人？”
白林羽这么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或许是看见了“自己”仍然在畏手畏脚，连判断都好像不敢去下。
“不。”
黑林羽深吸了一口气。
他回头看向对面的自己。
“原来矛盾感在这里……”
与言语并行的，是黑林羽的手臂。
他伸手平举于胸口，就好像在下一个瞬间，要将手臂举过头顶。
而于那只手所对应的，是他身前仅存的一张盖卡。
“原来从一开始我所考虑的想法，就正与你所想的‘电车难题’的问题背道而驰。”
场上的盖卡受到了指令，正缓慢的被向上掀起，逐渐将卡面暴露。
“蕾缪乐还在下面，对吧？”
这句话不是在对白林羽或是年说。
“还有可颂那些人，诗怀雅大小姐……”
这么一想，其实在龙门自己还有不少交集到的人。
“龙门……我现状很讨厌，但是我也并没有讨厌到为了所谓‘改变’而抹去那么多的人。”
白林羽听着黑林羽嘴里吐出来的字，嘴角一撇，不屑一顾。
“这难道是就是你所秉承的‘人性’？”
“人性……”
黑林羽重复了一边这个字眼。
“倒不如说，如果连人性都不秉承了，那是多么可怕的模样。”
盖卡被打开了。
那是林羽场上最后的一张盖卡。
说实话，其实也只是一张默默无名的冷门魔法卡。
“我将这张将魔法卡，装备给你的怪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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