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还是没有抬起头,又说道:“我们手中只有一句:在那落日以外,在那葬月之海大洋彼岸,是在闇影之下由闇夜军队统治的土地。再没有别的话可以告诉我们,过堂白虎神派出的军队是否足以打败这些闇夜军队,又或者是,在过堂白虎神死后是否能存活下来。天下纷争爆发之后,每个人都只顾为自己分割过堂白虎神留下的东西,没有人有空闲想到他派往海洋对面的军队。在我看来,尊主,如果他们的后裔仍然活着,如果他们打算回归,他们不会等待这么久。”
“那
么,你相信这不是谶语,孩子?”
“再说这句古老的神树,”颖逸说道,“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一直都有传言传言而已说当朱阳仍然是个家国的时候,他们有一支神树扶桑的树枝,也许甚至是一棵活着的树苗。而朱阳的旗帜是蓝色代表头上的天空,黑色代表脚下的大地,连结天地的是向四方伸展枝桠的神木。当然了,彰德人自称百姓之树,说自己是祸斗时代的统治者和贵族的后裔。闾阳人则自称是祸斗时代培育神木的人的后裔。还有其他的可能性,但是,您会注意到,尊主,至少有这三种与逐鹿之原以及投门岭相关。”
丹景玉座的声音温柔得吓人:“孩子,你可以说句肯定的话吗?如果过堂白虎神卫符的遗脉不会回归,那么这就不是谶语,那么,古老的神树就像是腐烂的鱼虾一样,不必关心它有什么意思。”
“我只能把我知道的告诉你,尊主,”颖逸说道,从笔记里抬起头,“决定是由您做出的。我相信,过堂白虎神卫符派出去的军队已经在很久之前覆没,但是,我所相信的并不等于事实。改变的时刻当然指的是一个时代的末期,而伟大的主人——”
丹景玉座砰地一声拍案而起,提高了声音:“我非常清楚伟大的主人指的是谁,孩子。我认为你最好现在就退下。”她深吸了一口气,显然在竭力控制自己,“你走吧,颖逸。我不想对你发脾气。我不想忘记当我还是小学徒的时候,是谁使厨师在夜里把枣泥糕忘在外面。”
“尊主,”纯熙夫人说道,“这段话里面没有任何暗示这是谶语的地方。任何稍有智慧和知识的人都可以写得出来,而且,没有任何人曾经说过,黑神杀将没有狡猾的智慧。”
“而且,当然,”颖逸冷静地说道,“那个可以引导紫霄碧气的汉子一定就是跟你在一起的那三个年轻男子之一,纯熙。”
纯熙夫人震惊地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