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令公鬼浑身血污,半裸着身体,把大部分的体重靠在神威万里伏上,才能勉强坐稳。
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充满了平静的威严:“我还是不会为你而奔命。”
“快点选择你的道路。”纯熙夫人说,“这一次,告诉我你要怎么做。如果你拒绝我的帮助,我的知识就对你毫无意义。”
“你的帮助?”令公鬼疲倦地说,“我会接受你的帮助。但做决定的是我,不是你。”他望向子恒,彷佛想用无声的语言告诉他一些什么,一些他不想让别人听到的事情。可子恒对于令公鬼想告诉自己什么,丝毫没有头绪。
过了一会儿,令公鬼叹了口气,他的头又向下低垂了一些:“我觉得睡觉了。你们所有人都走吧!算了。我们明天再谈。”他的目光又向子恒闪烁了一下,向他发出无声的讯息。
纯熙夫人走向鬼断怨和鬼指残得,两名鄢陵女子靠上去
,仔细倾听鬼子母对她们的耳语。子恒只能听到一阵模糊的嗡嗡声,他怀疑是不是纯熙夫人用紫霄碧气阻挡了声音的扩散。她知道子恒的听觉敏锐异常。子恒确定鬼断怨也说了些什么,但他同样无法听见。
不过,鬼子母并没有干扰他的嗅觉。两名鄢陵女子在倾听时眼睛看着令公鬼,身上散发出奇怪的气味。不是恐惧,但对她们来说,令公鬼彷佛是一只巨大的野兽,如果她们走错一步,他就会变得非常危险。
鬼子母回身看着令公鬼:“我们明天再谈。你不能像一只等待被网罩住的鹌鹑一样就这么呆坐着。”
没等令公鬼回答,她已经向门口走去。孔阳看着令公鬼,彷佛是想说些什么,但他只是一言不发地跟上了纯熙夫人的脚步。
“令公鬼?”子恒说。
“我们要做我们必须去做的事。”令公鬼的目光一直低垂在双手间的奇玉剑柄上。“我们要做我们必须去做的事。”他的气息中包含着恐惧。
子恒点点头,跟随鬼玄元走出了房间。纯熙夫人和孔阳已经不见了。那名晋城军官正在十步之外盯着这扇门,同时装作保持这段距离完全是出于他自己的选择,与正在监视他的四名鄢陵女子毫无关系。子恒这才意识到,另外两名枪姬众还在令公鬼的卧室里,他听到有声音从身后的房间里传出来。
“离开,”令公鬼疲倦地说,“把那些放下,然后离开就好了。”
“只要你站得起来,”鬼指残得语调爽朗,“我们就走。站起来就行了。”
有水被倒入大碗中的声音,“我们以前照料过受伤的人,”鬼断怨用柔和的声音说,“我的弟弟们小时候也都是由我给他们擦洗的。”
鬼玄元关上门,切断了后面的声音。
“你们对待他的态度和那些晋城人不一样。”子恒低声说,“没有卑躬和逢迎。我从没听你们称呼他真龙应化天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