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一门艺术,让他的臣民等待。”
直到看见半夏惊讶的目光,纯熙夫人才意识到自己说话的声音太大了,她立刻从脸上抹去了恼怒的情绪。令公鬼最后总会出现,她会知道他有什么盘算的。与所有其它人一起知道,这个念头让她几乎咬紧了牙关。
这个盲目的蠢男孩,只知道低着脑袋在黑夜里乱撞,却不在乎悬崖就在眼前,更从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也会与他一起毁灭。现在,她只希望自己能阻止他跑回去拯救他的村子。他肯定想这么做,但他现在承担不起这么做的代价。她希望也许他还不知道这件事。
马鸣站在他们对面,双手插在绿色高领外衣的口袋里,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连头都没有梳,和往常一样,他上衣的扣子只扣了一半,靴子上满是擦痕,和周围那些衣装华丽典雅的人形成了鲜明对比。马鸣看见纯熙夫人正望着他,神经质地哆嗦了一下,给了纯熙夫人一个他所特
有的、有些粗野的、带着一点挑衅的笑容。
至少他在这里,在她的监视下,马鸣也是一个必须让人费尽力气才能将他约束在轨道上的人。他轻易就能躲开她的眼线。马鸣从来都没显示出发现密探的迹象,但是据她的眼线报告,只要他们一接近,马鸣似乎就会在瞬间溜走。
“我觉得,他大概睡觉的时候也穿着这身衣服,”半夏带着责难的口气说道,“他是故意穿成这样的。另外,我觉得知道子恒在哪里。”她踮起脚尖,在一片人头中来回搜寻着,“我没看见他。”
纯熙夫人皱起眉头,望着密集的人群,但光是第一排就几乎完全挡住了她的视线。孔阳本来应该来到石柱之间了,但纯熙夫人不会为了看清楚一些就伸长脖子,或者像心急的小孩一样踮起脚来。
等她找到孔阳后,她应该给他一次难忘的申斥,现在不单是湘儿以某种方式羁绊着他,那些承负————至少是令公鬼————也在对他产生另一种拉力。
有时候,纯熙夫人怀疑她和孔阳之间的约缚是否还能维持下去。不过,至少他对令公鬼是有影响的,这让纯熙夫人有了另一根牵住这个年轻人的丝线。
“也许他正和小丹在一起,”半夏说,“他不会逃跑的,纯熙夫人,子恒的责任心很强。”
几乎像一名护法一样强,纯熙夫人知道,所以她没有像对待马鸣那样监视子恒。“小丹一直想劝说他离开,姑娘。”他很有可能是和她在一起,他们通常是在一起的,“不要那么惊讶,他们经常交谈————也会争吵————每个人都能听见他们说话。”
“你知道,我不是惊讶,”半夏冷淡地说,“只是再这样下去,小丹终究会说服他不去做一些事,而他知道,那些事是他必须去做的。”
“也许她不像他那么相信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