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景公主将她的心掏给了你,令公鬼,如果她没有在海门通亲口向你告白,难道她的两封信没有告诉你她的感受吗?你是属于她的,而不是其它人的。”
令公鬼挥了挥双手,从她身边走开,至少,他试着走开。鬼笑猝紧跟在令公鬼身后,如同阳光下一个对他充满厌恶的影子。
剑,厌火族人已经忘记了他们为什么不带剑,但他们一直保持着对它的藐视,剑大约能让她离开自己。令公鬼开始在智者营地里寻找孔阳,他要求护法教导他练剑。
摩诃丽是四名智者中惟一出现在他面前的,脸上的皱纹显然是因为对他这种举动的反感而加深了。
令公鬼没有看见半夏。纯熙夫人的脸平静得如同戴上了一副面具,黑眼睛里只有冰冷,他不知道鬼子母对他是赞成还是反对。
令公鬼不
是要冒犯楼兰人,所以他和孔阳选择在智者营地和金多营地之间进行练习。
令公鬼使用孔阳从行李中拿出的一把未开锋的练习剑,剑柄上只绑着一束零散的钢片,但未开锋的练习剑的重量和平衡与普通剑是一样的。一个剑招紧接一个剑招,他能够在舞蹈一般的变幻中忘记自己。
未开锋的练习剑在他手中如同有了生命,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通常练习都是这样的。
只是今天,太阳如同熔炉般高悬在天上,烤光了一切的汗水和力气。鬼笑猝蹲在一边,双臂抱住膝盖,紧盯着令公鬼。
最后,喘息着,令公鬼放下了手臂。
“你的精神不够集中。”孔阳对他说,“即使是肌肉都变成了水,你也要集中你的精神,做不到这一点,你的死期就到了,而杀死你的搞不好会是个第一次握剑的乡下男孩。”
令公鬼很意外地笑了笑,这种表情在他石雕般的脸上显得非常奇怪,“是的,嗯,我不再是乡下男孩了,对不对?”
他们的身边出现了观众,只是距离他们都很远。厌火族人在突阕和金多营地的边上站成了两排。
铁勒娜仿佛被肥油包裹的肥大躯体站在金多楼兰众人中间,说书先生在她身边,身上还穿着五颜六色的百衲披风。
他选择哪一个?
他不想让他们发现他在看着他们。
“楼兰人是如何战斗的,孔阳?”
“他们很善于战斗,”护法不带表情地说,“他们从来不会让精神涣散,看这里。”他用剑在坚硬的干土上划了一个环和几个箭头,“楼兰会根据地利改变战术,不过这是他们喜欢的一个战术。他们成队行动,所有人分为四组。当他们遇到敌人的时候,第一组楼兰在正面牵制敌人,第二组和第三组从侧后包抄,最后一组作为后备队等在战场之外,只由这一组的首领观察战局。当敌人的战线出现缺口,预备队立刻从那里杀进去,结束!”
他的剑从一个已经被箭头刺穿的地方伸入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