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恒,这个男人似乎对他有着出于私人的痛恨,仔细看过去,那张严峻的面孔似乎显得有点呆滞,那双眼睛里有一种子恒经常会在永成的眼里看到的闪光。
子恒觉得自己似乎能闻到浑米酒的那种发酵酒精的气味。
在胡隐遥旁边那个双颊凹陷的男人不止是让子恒感到眼熟而已,子恒从来不会忘记那双凹陷的眼睛,仿佛是两颗燃烧的炭球,身材高峻削瘦,坚硬得
好像一块铁砧————南谷子带着深深的恨意紧盯住他。不管胡隐遥是不是一个狂热的人,南谷子肯定是。
长孙彦似乎还不至于狂妄到想抢夺沈青阳的位置,实际上,他正专注地审视着尘埃落定之后的白袍众队伍,许多原先被尘土遮掩的白袍众这时也显露了出来。
令子恒感到厌恶的是,沈青阳正看着他,等待着这名铁匠学徒同意他向对方回话。
他可是村长!
胡隐遥和南谷子显然是注意到了这边的沉默。
“严格来说,思尧村并不有意向你们关闭,”沈青阳说着,将钩镰枪拄在身边,挺直了身躯,“我们只是决定要保卫我们自己,而且今天上午已经将这个决定付诸行动了。如果你想看看我们的战绩,就看看那里吧!”
沈青阳说着向黑水修罗的火葬堆方向指去,那里还冒着黑烟,向空气中散发出一股燃烧皮肉的恶心的甜味,但在所有人之中,似乎只有子恒闻到了这股气味。
“你们杀了几个黑水修罗?”胡隐遥轻蔑地说,“你们的运气和能力真是令我吃惊。”
“不止是几个!”锡城人的队伍中有人喊道,“是几百个!”
“我们刚刚进行了一场战争!”另一个声音喊道,更多气愤的喊声从人群中爆发出来。
“我们与它们作战,取得了胜利!”
“当时你们在哪里?”
“我们可以保卫我们自己,不需要白袍众!”
“锡城人!”
“锡城人和金眼子恒!”
“金眼!”
“金眼!”
葛烨本该是在守卫砍树人的,现在却跑来这里挥舞着那面红狼头的旗帜。胡隐遥燃烧着怒火的眼睛死盯着这一切,南谷子大吼一声,催动胯下枣红色的阉马冲到前面。
“你们这些农夫自以为知道什么是战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