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我就要整晚干活儿了。”转过身背对着他,她更加拼命地拍打着面前的地毯,那只奇玉手镯一直在她的手腕上来回甩动。
令公鬼不知道她的道歉是因为这件礼物,还是鬼纳斯的命令。他怀疑是后者,但听起来似乎是真诚的。看着她全力挥动胳膊的姿态,还有那种故意用力喘气的声音,令公鬼知道她一定是不高兴了,但她并不像是在恨他。鬼笑猝的表情里有烦扰,有害怕,甚至还有气恼,但就是没有恨意。
这算是惟一能让令公鬼高兴一点的事情了,大约鬼笑猝终于不像原来那么粗野了。
当令公鬼走进莲家里铺着褐色瓷砖的前厅时,智者们正聚在一起聊天,四位智者的外衣全都松垂到了臂肘的地方。看到令公鬼进来,她们全都闭上了嘴。“我带你去看你的卧室,”鬼纳斯说,“其它人都已经看过他们的卧室了。”
“谢谢。”令公鬼回头瞥了门口一眼,微微皱起眉,“鬼纳斯,是你要鬼笑猝为了用餐的
事向我道歉的吗?”
“不是,她道歉了?”鬼纳斯的大眼睛里出现了思索的神情,令公鬼觉得摩诃丽几乎要微笑了,“我不会命令她这么做的,令公鬼,被迫的道歉不是道歉。”
“那姑娘只是被要求去清洁地毯,直到汗水将她的脾气从她身体里带走,”摩诃丽说,“不要让她太喜好生事。”
“你不要希望能让她免除劳役,”莎赫尔说,“她一定要学会控制自己,一名智者一定要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而非让情绪控制自己。”她微微一笑,用眼角瞥了鬼斯兰一眼。赤红色头发的女子闭紧嘴唇,哼了一声。
令公鬼想,她们想要说服自己,让他相信鬼笑猝从现在开始会是个让人愉快的好伙伴,她们真的以为他瞎了?“你们要知道,我心里知道她是你们派来刺探我的。”
“你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知道。”鬼纳斯说。这种遮遮掩掩、不愿让令公鬼了解事实的态度,根本和鬼子母没什么不同。
鬼斯兰整了整外衣,然后将令公鬼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他对鬼子母所知不多,不过他知道,如果她是鬼子母,她一定会是鼍龙派的。
“我承认,”鬼斯兰说,“一开始,我们认为你会喜欢看到身边有个漂亮姑娘,不至于有所疑虑,而你也很俊美,她陪着你应该比陪着我们会更觉得有趣。我们并没有要她向我们做什么报告,也没有让她做过别的事。”
“那你们为什么那么希望她留在我身边?”令公鬼声音里的火气比他预期得更重,“我不想让你们知道的,我也绝不会对她说,你们很知道这一点。”
“为什么你又会任由她留在你身边呢?”鬼纳斯平静地问,“如果你拒绝接受她,我们又怎么能把她硬塞在你身边?”
“这样的话,我至少知道是谁在刺探我。”让鬼笑猝留在自己视线里总比整天寻思是哪个楼兰在盯着他要好,如果没有她,令公鬼大概会怀疑鬼玄元随意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在试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