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恢复了坚定,但双颊上又泛起了两朵红晕,“我不能对沙达奇敬而远之,也不能杀了他。如果鬼灵儿会接受我成为她的姐妹老婆,我就把我的新娘花环放在沙达奇脚边。”
“如果他将它踏在脚下,而不是捡起它呢?”摩诃丽问。鬼纳斯仰头大笑,不住地用手掌拍打自己的大腿。
半夏不觉得会有这样的危险,这和楼兰的习俗不合。如果鬼灵儿决定接受鬼斯兰作为自己的姐妹老婆,沙达奇就没什么置喙的余地了。一个男人能有两名老婆,她现在对这样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
半夏总是提醒自己,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风俗。她从没勇气开口问过,但就她所知,有的楼兰女子很可能有两名男人。这真是个奇怪的族群。
“我请求你们以我的日和姐妹的身份去处理这件事。我觉得鬼灵儿也很喜欢我。”
当鬼斯兰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其它女子们的嬉闹立刻发生了某种变化。
她们仍然在笑着,只是依次拥抱着她,告诉她大家是多么为她感到高兴,她会与沙达奇有着多么美满的生活。
至少,鬼纳斯和摩诃丽都相信鬼灵儿一定会同意的。她们三个人手拉着手离开了帐篷,临走时还像姑娘一样欢笑着。不过她们并没有忘记叮嘱半夏和鬼笑猝把帐篷收拾好。
“半夏,你们那里的女人能接受姐妹老婆吗?”鬼笑猝一边问,一边用棍子把帐篷上的排烟孔撑开。
半夏真希望她最后再做这件事,帐篷中的热量立刻消散殆尽。“我不知道,”她飞快地收拾起杯子和蜂蜜罐,又将右辖甲也放在托盘里。“我觉得是不能。不过如果是亲密的朋友,大约会有不同。”后面那句是她匆忙加上去的。如果让鬼笑猝觉得她是在鄙视楼兰的习俗,那就不好了。
鬼笑猝只是嘟囔着拉起帐篷的侧帘。
半夏的牙齿和她手上的茶杯、青铜子、托盘都发出一连串响亮的撞击声。她全速跑向帐篷外放衣服的地方。智者们正在那里从容不迫地穿着衣服,仿佛这是个气候宜人的夜晚,而她们正在某处聚居地的温暖卧房。
一个在月光下有些模糊的白袍身影拿走了半夏手里的托盘,半夏立刻就开始寻找她的披风和鞋子,但不管她怎么摸索也找不到。
“我已经派人把你的东西送回你的帐篷里去了,”摩诃丽一边说,一边系紧上衣的系带,“你还用不着它们。”
半夏的心差点沉到脚上。她只能原地小步跳着,徒劳地拍打着胳膊,想弄出一点热量来。至少智者们还没命令她原地不动。突然间,她意识到那个端走盘子的白袍身影,即使是对一名楼兰女子来说也显得太高了。
半夏只好咬紧了牙瞪着智者们,她们则仿佛根本不在乎蹦来蹦去的她是不是会冻死。大约楼兰女人们不在乎自己没穿衣服的样子会不会被男人看见,大约只因为那是一名屈从者,但半夏就是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