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没有,大人,但我听说有许多白袍众经过这里,他们全都向西去了。您觉得是不是老天愚上尊在策划什么?大约是在黑齿国?”
“这不再是我们的事情了,棠衡。”孙希龄知道自己这句话里含着火气,但葛棠衡是他的老部下,许多事情都不会和他计较。
“我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大人。”荣振说,“西边,在乐央川大道上,而且据我所知,他们赶路赶得凶。”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困窘,“大人,我找到了两名保镖,他们原先都是女王卫兵,我跟他们喝了一杯。当时他们正在一个叫‘彻夜饮狂’的客栈里喝酒,那个叫小莱的姑娘进去要找 一份唱歌的干活。她没有得到那份干活,因为她不想像这里其它歌手那样把大腿露出来,这当然无可厚非,那之后她就离开了。从棠衡告诉我的情况判断,就是在那件事之后,他们便立刻向西出发了。我不喜欢这样,大人,她不是那种想要在那样的地方找干活的姑娘。我觉得,她应该正在竭力摆脱那个叫史林的家伙。”
奇怪的是,尽管头上的血肿还没消去,但荣振却对这三个姑娘毫无敌意。自从离开庄园之后,他就不止一次说过,那些姑娘一定遇到了某种困境,需要援救。
孙希龄怀疑,如果那三个姑娘真的被抓回到他的庄园里,荣振立刻就会把她们带走,让自己的孩子们唤她们作干妈。
葛棠衡并没有荣振那样的感觉。“我说吧,”他低声咆哮道,“或者大约是黑齿国、奇肱国,我们要效忠魔尊才能把她们抓回来,真不值得为了一个谷仓和几头牛惹上这样的麻烦。”
孙希龄什么也没有说。他们已经追踪那个姑娘到了这里,三江口对锡城古国人来说是个糟糕的地方,两国之间在这许多年里有过太多的边境冲突,只有傻瓜愿意为了一个背誓者而追到这里来。那么,跟着她跨越半个世界,又算是傻到哪里去?
“我和那两个小伙子还聊了些别的。”荣振有些踌躇地说,“大人,看样子有许多您的老部下都被遣散了。”孙希龄的沉默让他的胆子大了些,于是他继续说道:“军队里进了许多新人,他们说军队里每遣散一个旧人,至少就会加入四五个新人。而且,更有问题的是,有些自称为白狻猊的人只听从穆成桂的命令,”
荣振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恶狠狠地啐了一口:“他们很多并不属于女王卫兵,他们不是从兵户中征来的。穆成桂在军队中加入的这些人已经是女王卫兵的十倍,他们全都发誓向锡城古国王位效忠,而不是向女王效忠。”
“这也已经不再是我们的事了。”孙希龄只说了这么一句。葛棠衡将舌头塞进了脸侧的颊囊里。如果有什么事他不想说,或者是他不确定有没有必要说,他就会这样。“怎么了,葛棠衡?说吧!”
这名满脸皱纹的老部下困惑地盯着孙希龄,葛棠衡从来都搞不清孙希龄怎么会知道他有话没说出来。“嗯,大人,有些人告诉我,昨晚那些白袍众问了他们一些问题。白袍众问的好像是那个叫小莱的姑娘,他们想知道她是谁,要去哪里,就是这类的盘问。我听说,当得知小莱已经走了时,他们立刻对她产生了真正的兴趣。如果他们真的去追她,大约在我们找到她之前,她就要被吊死了。他们大约不会费力去审问她是不是真正的魔尊的爪牙,或者有没有犯下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