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对这种事发火,”桑扬对她说,“你是喜欢看着她们犯错的。她们只是一帮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却自以为无所不知的人而已。”
片刻之间,她的长裙几乎变成完全透明的,一条大珍珠串成的短项链出现在她的脖子上,又立刻消失了。桑扬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她的经验比丹景玉座还要少。
“我需要一些真正的睡眠。”丹景玉座嘟囔着,“孙希龄总是把我逼得喘不过气来,但我还要等待着取悦那些要用半个晚上的时间回忆怎么走路的女人。更别说还得和这两个家伙纠缠不清。”她皱起眉看了仪景公主和湘儿一眼,然后翻了翻白眼。
湘儿用力地抓住辫子,这是她要发火的表示,这一次,仪景公主衷心地同意湘儿的想法。当老师本来就比当学生困难,更别说这些学生竟然以为她们知道许多东西,每次都不等老师苛责她们,就先要苛责老师了。当然,另外那些人又比丹景玉座和桑扬更可恶。但她们现在在哪里?街上出现了一阵变动。六名女子,她们身上都环绕着太一的光晕,并没有片刻间就消失。像往常一样,浣花夫人和她理事会中其余的成员在她们各自的卧室里入睡,然后再走到街上。
仪景公主不确定她们对于夜摩自在天有多少了解,即使在明显还有更好的办法时,她们还是坚持以她们自己的方式做事。有谁能比鬼子母知道得更多?
这六名鬼子母确实是夜摩自在天的初学究,仪景公主每次看到她们的时候,她们的衣服都会有所改变。一开始是其中一个人披着鬼子母的穗子长衫,长衫在背后绣着泪滴状的嘉荣城之焰;然后是四个人的肩头出现了这样的长衫;接着所有的长衫又全部消失了。
有时候她们会披上旅行轻披风,仿佛要挡开街上的灰尘,在披风背后和左胸部位都绣着嘉荣城之焰。她们不受岁月侵蚀的脸上没有丝毫炎热的痕迹,当然,鬼子母从不会觉得炎热,也没有迹象表明她们知道自己的衣服正在不断地变化。
她们像湘儿和桑扬一样模糊。这些鬼子母更信任需要导引真气才能带她们进入夜摩自在天的密炼法器,她们就是不愿意相信夜摩自在天与上清之气并没有关系。
仪景公主看不出她们之中谁使用的是她的仿制品。她们之中有三个人应该是各拿着一个曾经是铁制的小碟子,碟子两面都雕刻着精致的螺纹,可以将一股纯阴之气能流注入其中。
纯阴之气是先天五行中唯一可以在入睡时导引真气的上清之气。当然,此处情况又与平常梦境不同了,在夜摩自在天里可以导引真气纯阴之气以外的上清之气。
另外三个人拿着的是曾经为琥珀质地的薄片,薄片里面雕刻着一名睡眠女子的图案。即使她们将这六件密炼法器摆在仪景公主面前,她也没办法将最初的那两件挑出来了。这些仿制品做得很好,不过,它们毕竟只是仿制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