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眼,在白塔前的广场上。”
“我应该去那里找他的。”仪景公主嘟囔着,将脸盆里的水倒进夜壶里,然后让出了盥洗架前的位置。“他需要我。”
“他需要很多东西。”湘儿恼怒地重新在脸盆里倒上水。她讨厌用放了一夜的水洗漱,这些水都不凉了,这里再也没有凉水这种东西。“应该有人每周抽他一记耳光,让他不要忘记最基本的道理,让他记得要走正道。”
“这不公平,”仪景公主将一件干净的衬衣套过头顶,让自己的话音变得有些模糊,“我一直都在担心他。”她的脸从领口冒了出来,写在脸上的担忧远远超过了气恼。然后她从墙上拿下一件镶边白裙装:“我甚至在做梦的时候都在担心他!你觉得他会无时无刻地想念我吗?他肯定不会。”
湘儿又点点头,虽然她心里不是特别赞同仪景公主。令公鬼知道仪景公主安全地留在鬼子母身边,虽然他不知道仪景公主真正身处何方,而令公鬼自己何曾有过安全可言?
她朝脸盆弯下腰,孔阳的戒指从衬衣里滑脱出来,悬挂在皮绳上。不,仪景公主是对的,无论孔阳在做什么,无论他在哪里,他都不会像自己想念他那样想念自己,程度连一半都不到。
苍天啊,让他活下来吧,即使他已将我完全忘记。但一想到真的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湘儿又恨不得把辫子连根拔下来。幸好她的手已经被毛巾和澡豆泡塞满了。
“你不能整天想着男人,”她有些生气地说,“即使你真的想成为鼍龙派鬼子母。昨晚她们都找到了什么信息?”
说来话长,但大部分是废话。没多久,湘儿就坐到仪景公主的床上,倾听仪景公主的描述,向仪景公主提问。但仪景公主的回答也没能告诉她更多的信息,毕竟没有亲眼看见文稿,只是听到鬼子母们透露的一麟半爪。
厉业魔母终于知道了令公鬼发出的特赦令,她又会对此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关于白塔在和各国的统治者们取得联系的证据,大约实际上会是一个好消息,这样会在长老会的屁股下点上一把火,一定要让她们行动加快。
厉业魔母派遣使者去见令公鬼,这个讯息确实让人担心,但令公鬼不可能会愚蠢到听信穆成桂的话。他会吗?仪景公主听到的毕竟是太有限了。
而令公鬼将银蟾王座放到高台上又是为什么?他是如何看待王座的?他大约是转生真龙,还有厌火族人嘴里的那个卡什么,但他逃不掉一件事————是湘儿把他从一个孩子拉扯大,揍他的屁股对湘儿来说,就像家常便饭。
仪景公主把衣服全部穿好之后,丢下一句“剩下的我以后再告诉你”,就匆匆地跑出了门。
湘儿嘟囔了几句,开始不慌不忙地穿起了衣服。仪景公主今天要第一次给初阶生上课了,湘儿还没被允许这样做。即使她还没接到这样的任务,她也还有燕痴要对付。燕痴很快就会做完早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