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吓到了那名女子,那名女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在队伍的带领下很快就离开了子恒。
直到消失在人群中之前,她还不停地回头瞥上子恒一眼。一名相貌还算不错的灰发女人在暗色的丝裙上绣着一直到腰间的彩色横纹,她伸出一双纤细的手臂,搂住子恒的脖子,一双嘴唇渴望地向子恒噘了过来。
当子恒撑住她的腋下,轻柔地将她举起,放到一旁的时候,她显得非常惊讶。一群和子恒年龄相当的男女围成了一个圆圈,一边欢畅地笑着,一边舞蹈。他们跳到子恒面前,拉住子恒的长衫,他们完全不理会子恒摇头的动作,最后,子恒用力推开一名男子,用狸力一般的声音向他们发出一阵嗥叫。
片刻之间,笑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惊讶和困惑的表情。但他们很快又恢复了刚才的喧闹,一边还在努力模仿着子恒的嗥叫,然后又冲回到人群里。
这是圣火节的第一天,也是一年之中白昼最短的一天,一年的最后一天。而这座城市庆祝节日的方式是子恒完全无法想象的。锡城人在这一天也会舞蹈,但像这种……雨师城人似乎是要在这两天的节日里补偿他们一整年的保守和沉默。
矜持的礼仪、平民和贵族的隔阂都被扔进了井里,至少在公开场合是如此。身穿粗布衣服、流着汗的女人将同样汗流满面,身上的暗色云锦衣服上却有彩色横纹的男人拖进舞蹈中;穿着马车夫长衫和马夫背心的男人们,有时甚至会围绕着一名彩色横纹一直到腰际的女子转圈。
赤裸着胸膛的男人不停地往自己的嘴里和周围所有人的嘴里灌着酒。任何男人都可以亲吻任何女人,任何女人也都可以亲吻任何男人。
凡是子恒能看到的地方,都有人在狂歌漫舞。子恒尽量不让自己把周围看得很清楚,因为有一些将头发盘成塔状细密发髻的贵族女子完全赤裸着上身,只披着一件薄披风,而且完全不在意披风前面是否敞开着。
在平民之中,完全脱掉上衣的女子很少寻求遮蔽,只用极长的头发覆盖住上身,她们也像那些男人一样狂野地向周围的每个人泼着酒。喧闹的笑声和千百种由竹笛、鼓、号角、扁琴、筝和响板琴演奏出来的曲调彼此争斗,形成了一种震耳欲聋的效果。
思尧村的女事会面对这种场面一定会尖叫起来,村老会则几乎会中风地把他们的舌头吞下去。但这些吵闹喧嚣并不是子恒烦恼的主要原因。
鬼千拓说令公鬼只会去几个时辰,但他现在已经离开六天了。紫苏或者是和他一起走了,或者是和厌火族人在一起,所有人都是一无所知。当子恒向那些智者们追问的时候,她们却像鬼子母一样只是推诿搪塞。
子恒觉得那个名叫鬼营室的智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鬼营室只是知道地告诉他,他最好还是把心思花在照顾老婆上面,不要随便把鼻子探进与湿地人无关的事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