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儿满意地点点头。但这并不是仪景公主的意思。如果她们甚至不能保持内部的和平,那简直就是一场灾难。为了解酒,今天早晨瑶姬不得不喝下一剂苦药,因为湘儿说她并没有愤怒到能够导引真气的程度。
她有些神经质地说葬礼的白色才是合适的颜色,坚持说她不会来,直到仪景公主将她拉出她们的住所。从那时起,她至少声明了二十次她不会道歉。必须保持和平,但……“你答应了,湘儿,不,我不想再听你说什么我们在恐吓你。你答应了,所以不要再发牢骚了。”
湘儿显得有些慌乱,她的眼睛也因气恼而瞪大,其中还包含着一份强烈的怀疑。“发牢骚?”她咬着牙说,“我们需要对此再进行讨论,仪景公主,这件事不需要这么急。这个主意之所以不会成功有一千个理由,不管马鸣是不是缘起,他就占了其中九百个原因。”
仪景公主白了她一眼。“今天早晨你在茶里是不是放了世界上最苦的药草?”
因为气愤而瞪大的双眼变成无辜的大眼睛,不过湘儿的脸颊已经红了起来。仪景公主推开客栈大门,湘儿跟在后面,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着。如果她在背后对她吐舌头,仪景公主也绝不会感到惊讶。
烤大饼的香气从厨房里飘出来,大厅里所有的支摘窗都打开了,一名脸颊丰满的女仆踮着脚尖站在一张高凳子上,正将窗户上一簇枯萎的常绿树枝拿下来。还有一些女仆在把昨晚为准备舞会而搬走的桌椅摆放回原位。这么早应该不会有客人来。一名瘦小的姑娘穿着白围裙,正心不在焉地扫着地。如果她不总是那样撅着嘴,她应该是很漂亮的。想到昨晚的狂欢,现在这里整洁得让仪景公主感到吃惊,不过她倒也想看看当时的景象。
“能带我去马鸣大人的房间吗?”仪景公主带着微笑问那名瘦姑娘,同时给了她两个银锞子。湘儿哼了一声,她握住钱包的手就像新鲜苹果的表皮那么紧,刚才她只给那名乞丐一个铜子儿。
再次让仪景公主感到惊讶的是,那姑娘只是沉着脸看着她们和那些钱币,嘴里嘟囔着什么“昨晚是个花枝招展的女人,今天又是两位贵妇”,然后不情愿地为她们指示方向。
仪景公主本以为她会轻蔑地拒绝自己手里的钱币,但就在那姑娘要转过身去时,她抓起那两个铜钱,一声谢谢也不说,就把它们塞进衣领里,然后开始用扫帚使劲拍打地面。大约她是在衣领里缝了个口袋。
“看见了吗,”湘儿发着牢骚,“他的心思只是在那个年轻女人身上。你和我要向这种男人道歉?”
仪景公主什么都没说,只是走上大厅后方的楼梯。如果湘儿不停止抱怨……像那个姑娘说的一样,右手第一条走廊,然后是左边的最后一扇门。但在那扇门前,仪景公主咬住下唇,犹豫了起来。
湘儿顿时喜形于色。“现在你知道这是个错误了,对不对?我们不是厌火族人,仪景公主。我很喜欢那个姑娘,虽然她总是对那把匕首爱不释手,但想想她说的话有多荒谬!这是不可能的,你一定也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