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消息来源可靠,最终结果很快就会水落石出,我也不会现在把这个消息告诉常梅。
而且我还留了后手。
劳司煤矿年产量有十万吨左右,全部靠公路外运,现在还是用人工装卸车,我准备过几天抽时间再请高矿长喝场酒,动员他给矿上买台装载机。
每年十万吨的装载量,养活一台50装载机问题不大。
老高贪财,估计让常梅给他送点,拿下这个单子的可能性还是蛮大的。
实在不行,我准备换种方式,让龙腾公司把装载机租给他,用乜小仔租这个院子的租金,充抵应付的装载机租赁费。
这种方式对双方来说,我觉得应该都可以接受。
表面上看起来,劳司煤矿无疑占了便宜,对高矿长这种老西儿来说,有便宜不占,不是傻瓜就是王八蛋,我不相信他不上道。
其实这种方式对乜小仔更有利,高矿长是按装载机的销售价算的账,没有考虑过龙腾公司每卖出一台进口装载机,至少有十万左右的毛利润。
常梅悄悄告诉我,公司有规定,卖出去的设备给直接经手的业务员,有1%的销售提成。
如果我说的单子能落地,她不但能成为古城分部第一个有销售业绩的员工,而且还能拿很多很多的奖金,现在自己就要想好,拿到奖金后要怎么花。
她说,到时候一定要给我买件很珍贵的礼物。
说到这里,常梅似乎想到了什么,说要去楼上宿舍找个东西,让我稍等,说完,跳着轻快的步子出了办公室。
我也站起来,走到门外伸腰踢腿,舒展筋骨。
刚做了几个动作,大门口方向传来汽车喇叭声,伸长脖子一看,原来是王俊臣的北京Jeep到了,我挥了挥手,正想向楼上喊话,常梅也听到了喇叭声,沿着楼梯匆匆跑了下来,喘着粗气,杷一个泛着银色光泽,非常精致小巧的金属品塞到我手里。
这玩意我在省城的友谊商场见过,是支原装的进口防风打火机,价格不便宜。
我正想对常梅说咱们是普通工薪阶层,你不该买,我也没资格用这么奢侈的东西,可看到常梅眼眶中快要溢出的泪水,急忙把到了嘴边的责备咽了回去。
常梅问,外面的车是来接你的吧,不然让师傅把车开进来,我现在做饭,你们吃完饭再走吧。
我说,车上坐的是古城县县长,你有胆子请人家品尝你的厨艺吗?
眼角还闪着晶莹的常梅,再次吐了吐舌头,没敢再说话,恋恋不舍地挥手和我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