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乜老板相谈甚欢,看他有和我结交的意思,便对他说,用装载机替代人工装车,在现在的情况下,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乜老板很兴奋,饭也顾不上吃了,催我快点说说,用什么办法能说服古城的小煤窑老板,用装载机代替人工装车。
我告诉他,办法肯定有,但一两句话说不清楚,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把思路捋清,写份比较详细的文案出来。
乜老板让常梅记下工交干校的电话,保持和我的联系,等我的方案写好后马上去取。
干校的公用电话在门卫室里,门卫大爷从来不会喊人接听电话,只会把来电人的姓名事由问清,写张纸条贴在电话机旁边的墙上,等当事人主动前来揭榜。
我告诉常梅,学校的电话不方便,我会主动和你联系的。
常梅说,不用电话联系,工交干校离我家不远,我隔两三天去学校找一次你,不知道林老板什么时间方便。
我说上午我们上课,下午和晚上都没问题。
乜老板在常梅耳边说了句话,常梅起身离席,乜老板端起茶杯,要以茶代酒和我干一个,让我离开古城之前,一定要给他个机会,让他略表地主之谊。
从土菜馆出来,分手的时候,常梅不由分说塞给我一个手提袋,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碎步快跑,追赶乜老板去了。
大庭广众之下,追逐人家姑娘不合适,我只得收下了手提袋,打开一看,里边是两条万宝路香烟。
嗯,两百多块钱的东西,不是大问题,收就收了呗。
我提着纸袋,登上了发往工交干校的公交车。
当天晚上,王平宁难得没有外出,吃过晚饭后,拉着我在校外的街道上遛达消食,临了没经受住诱惑,在路边的烧鸡铺子里,买了只焦黄滴油,香气四溢的烤鸡,拉着我回宿舍里要小斟几杯。
回到宿舍,王平宁猴急猴急地从床下的纸箱里掏酒瓶子,催我快点把两人的茶杯洗干净好倒酒。
我把两条万宝路放到王平宁面前,说,别人送的,我抽不惯外烟,归你了。
王处长啧啧啧有声,说,我以为林厂长是山里的稼娃,在山北没熟人,没想到还会有人给你送礼。
我不想接他的话。自从连续两个周末拒绝了他的邀请后,这家伙处处找我的茬,和我说话的时候,总是阴阳怪气的。
王平宁邀我,是想把他的一个铁哥们介绍给我认识。
他说,这哥们从小是和他在一个院子里玩大的,他老爹原来是厅长,现在调去了铁路局当一把手。
王平宁是二代,他的哥们也是二代,虽然我不讨厌二代,但并不想和他们往来。
自己和他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我也没有攀附权贵的想法,没有必要和他们混在一起。
王平宁是我的舍友,我躲不开,没办法。
其他的二代,还是离的的越远越好。
王平宁今天拿出来的是两瓶“酒鬼”,这个酒我连名字都没听说过,端起斟了大半杯的搪瓷茶杯,深吸了一口气,一股浓香醇厚的酒香直冲天灵盖,我忍不住低呼了声: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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