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到两个多月了,榆树坪矿今年接收的大中专毕业生,还有二十多个人的工作单位没有确定下来。
经济形势不好,除过井下生产区队外,其他单位和部门都存在着工作量不足,人浮于事的问题,面临着减员增效的压力,不可能再增加干部职数。
高部长给我打电话求助,说你那里的小日子过得不错,帮我安排几个学生娃吧。
修造厂是独立单位,局矿组织部门从来没有给我们下达过编制计划,也没有干部职数的限制,只要能养活得起,接收几个大学生不是什么大事。
我和徐冰雅一起去组织部,在待分配的学生中挑了两男一女共三个人。
女生是学财会的,准备让她当厂里的会计,逐渐把徐冰雅解放出来,让她把主要精力转移到采购和销售业务方面。
两个男生一个是学机电的,我想让他给申小涛当助手,另一个是学企业管理的,安排到矿车车间锻炼,让他先从办事员做起,看看有没有培养的必要。
经过半个多月的调整,厂里的工作逐渐走上了正常发展的轨道,我感觉一下子轻松了很多,不但每天能按时下班回家吃饭,晚饭后还有精力去邻居家,和陈明华摆几盘象棋。
上班期间的事情也不太多,在徐冰雅的催促下,我终于把学习开车列入到自己的日程安排中。
徐冰雅很想亲自教我开车,可她自己也知道,我绝对不会同意这种安排,所以她极不情愿地把教练任务,委托给了小弟,结果却遭到了申小涛的反对。
小申对我说,学开车一定不能用徐小弟的桑塔纳,要先用性能和操控性不好的车辆练手,学会开驾驶难度大的车辆后,再开别的车很容易。
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于是谢绝了小弟的好意,选择用厂里的跃进双排座,作为自己的学习工具,这样一来,教我开车的师傅自然非申小涛莫属。
这辆车有专职司机,几乎每天都要出车,空闲时间不多,我和小申只能见缝插针。
今天上午刚上班,申小涛过来对我说,客货车十点钟以前不出去,趁这个功夫,我们先上车学一会吧。
学习开车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复杂,师傅讲了原理步骤,示范了一番后,我就摸上了方向盘,在申小涛的指导下,练起了踩离合,挂档抬离合,加油起步。
第一次摸方向盘的感觉很爽,学得正起劲,孙建成拖着条残腿,一瘸一拐地跑了过来,离着老远大声喊道,卫大宝的煤窑出大事了,子龙你赶紧上山去看看。
我的头嗡地一声,瞬间失去了意识,右脚不由自主地踩了下去,发动机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身下的汽车猛地蹿了出去,要不是申小涛眼疾手快,及时关闭了车钥匙车,失控的车辆肯定会撞到三米之外的围墙上。
手忙脚乱地拉开车门跳下去,迎上气喘吁吁的老孙,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孙说,卫大宝的朋友刚才过来送信,说昨天晚上大宝的小煤窑发生了重大事故,现场被警察封锁了,他家的人也被控制了。来人知道你和大宝是兄弟,所以专门跑过来给你报信。
我急忙问送信的人在哪,快带我去见他,我要把情况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