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京楼外,楚慈生被裴钰牵着下了马车,她抬眸往望京楼内看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身形卓越的裴显,随后才是他身后的徐娇娇。
楚慈生莫名其妙被禁足了一个年,许多宴会都没有去。郡王妃对外说她要在家待嫁,不出来见客,可私下谁不知道裴钰要娶平妻的事情?
楚慈生恨毒了徐娇娇,可她更恨徐娇娇背后的裴显。若不是裴显给她撑腰,她一介孤女也配在她面前上蹿下跳?
徐娇娇还真的是一条合格的狗,抱紧了裴显这条大腿不肯松手。
“我今日还让人买了你爱的桃花笑,配上望京楼的桂花鸭,味道一定不错。”裴钰对楚慈生道。
楚慈生看了他一眼,笑道:“你今日只约了我一人?”
裴钰疑惑,“自然。”
“可我瞧见了徐娇娇。”
楚慈生下巴一抬,裴钰朝店内看去,恰好对上徐娇娇回头看楚慈生。裴钰见到她后很是一怔,徐娇娇今日的装扮实在鲜艳,是他从未见过的美丽。
徐娇娇似乎看见了他们二人,飞快地转过脸去,提着裙子上了楼,是以裴钰没能看到快他一步的裴显。
“是她自己来的,与我没有干系。”裴钰解释道。
楚慈生自然不管是不是他叫来的,她单纯烦裴显以及和他有关的一切。
裴钰见她没说什么,二人就这样上了楼。
而此时又出了个不大不小的插曲。
裁冬以国公府的名义订了间包厢,二房也以国公府的名义订了包厢,望京楼这边以为是一家人跑了两次,所以只余了一间包厢出来。
小二带着裴钰楚慈生到徐娇娇的包厢时,楚慈生的脸都黑了。
“裴钰,你们家要是订不上包厢,就直接跟本县主说!”
裴钰也未想到望京楼会犯这样的错处,待叫来了掌柜,掌柜连忙斥责小二:“糊涂蛋,带个路都能带错!”
掌柜赔笑着道:“店里实在忙,这小二不懂规矩,请贵人不要放在心上。您随我来,您的包厢在这边呢!”
然后又对裴显他们鞠躬哈腰,道:“冲撞了贵人实在抱歉,小的自掏腰包送您一份我们店的镇店之宝!”
待平息了双方的怒火,掌柜擦着汗骂骂咧咧:“谁登记的!叫他过来见我!”
登记的人也苦哈哈道:“往年国公府的大房从没来过,小的以为是二房来确认包厢位置的......”
这个插曲不大,却足以叫楚慈生失了今晚全部的兴致。
徐娇娇在包厢里给裴显挑鱼刺,掌柜赔的镇店之宝是他们店里名酒——望京酒。
据说此酒出自一位上了战场的酿酒师傅之手,为了保卫家园他响应号召从了军。在边塞,他想念家乡,是以创出此酒。
此酒入口辛辣,仿佛烈火灼烧喉咙,辣味消失后便是苦味,仿佛诉尽异乡人的苦楚。后调回甘,好似一家人团聚的欣喜。
这酒是一位商人才边关带回来的,至于那酿酒的师父后来有没有回来,无人得知。
“这个故事还怪感人的。”徐娇娇听裴显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完这个故事,手上也挑完了最后一根刺。她将鱼肉放到裴显的碗中,“大哥吃鱼!”
裴显看着她一脸“快夸我”的模样,若是她有狗尾巴,此时大概摇的十分欢喜。
可裴显胸口那团气还没出掉,心里不痛快极了,因而没有动那块鱼肉。
“不过是商人为了卖酒编的故事罢了。”他的指节在瓶身上轻敲了一下,“你猜这一小壶卖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