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性子也直接,让她不要相信宣郎,还同柳娘说宣郎不过是会些花言巧语罢了,
还对她说,宣郎根本就不喜欢她,或许是这话踩在了她的痛点,
她不信我,反而去信那个男人,所以我同她大吵了一架,然后离开了戏楼。
外边人都传言,说我叶娘是个心胸狭隘的人,我从未辩解过。
我只是不想让那个傻子收到伤害,不想她被骗,
在那之前,我们曾是最好的朋友,我视她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柏兰问:“你为何觉得那个宣郎不是好人?他现在又在何处?”
“我不知道他在何处,也不关心他是死是活。”
叶娘冷哼了声:“至于你说我为何知道宣郎不是好人,
明面上给柳娘献殷勤的人,在背地里却又给我送同样的诗词歌赋,你觉得他是好人吗?”
柏兰语愕,好半晌,才骂出来一句:“实在是混账!柳娘竟然就这样轻信了这小人,
实在是可惜,可惜!”
南许也点点头,“当真是个傻姑娘。”
晏骜川蹙紧眉头,虽然柳娘对他来说,是个陌生人。
但同样身为女子的宋枳软若是遭遇这种事,他一定会恨不得杀了那人。
也难怪,叶娘在遇到了这事后,会同柳娘争吵。
而柳娘,竟然相信了宣郎,而弃好友于不顾。
“……”
“……”
宋枳软听了叶娘的话,心里有些唏嘘,顿了好半晌,又迟迟问。
“那黄勇是怎么回事?黄家为何说,他们两人两情相悦,谈婚论嫁。”
“简直可笑。”
叶娘闻言则是不屑一顾,“黄勇不过是柳娘的爱慕者其中一个,
不过是仗着黄家势力,想要娶柳娘罢了。
我不知道黄家人在你们面前是怎么说的,不过依我当年所见,柳娘对黄勇是半点喜欢都没有,
只怕是黄勇在家人面前胡诌,为了娶柳娘进门,他给戏楼塞了不少钱。
那班主本也算是个还算不错的人,没想到为了几个钱,竟然胁迫柳娘嫁给黄勇,
柳娘这个丫头,重情重义,感念班主当年收留,又不敢同黄勇作斗争,
只是在那时候,我已经离开了戏楼,所以对柳娘的事情,也不算完全了解,
恐怕也是委曲求全,再后来,柳娘的事你们应该也知道了,
在同黄勇大婚之日,她实在是忍受不了,选择自缢了。”
说到后半句话的时候,宋枳软听出了叶娘的语气并不轻松。
可以想象,当时柳娘的死,给了叶娘多大的打击,让她最后选择了入烟雨楼这种地方。
“还有什么要问的?一并问了。”
叶娘将最后一杯酒倒了出来,轻笑:“就当是……今夜我付的买酒钱了。”
在黄散依死在戏楼后,叶娘就猜到会有人来找她了。
她只是…想将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他们。
宋枳软不忍瞧见同为女子的叶娘这般,深吸一口气,才缓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叶娘,你可知道,为何黄散依会死在戏楼?可有怀疑的凶手?”
“……”
叶娘将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尽,面带笑意看着她,“这位姑娘,你觉得,是我杀了黄散依,替柳娘报仇?”
宋枳软前倾的动作微停顿,静静地看着对方。
叶娘说得不错。
在这人将和柳娘的关系娓娓道来后,宋枳软的确对叶娘起了疑心。
曾几何时,叶娘和柳娘的关系这样好,那有没有可能,其实是叶娘杀的黄家人,就是为了给柳娘报仇。
这并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宋枳软一直都记得,当时在秦桑露台之上,瞧见花窗之中的那个唱戏的伶人,七窍流血,形状可怖。
听声音,那是个女子。
而且,对《赵贞女》这出戏十分了解。
当年叶娘同柳娘的能力不相上下,想要做到这一步,不是不可能。
而且叶娘的个子颇为高挑,想来力气也不会小,或许有这个可能,她将黄散依勒死之后,悬挂在戏楼的悬梁之上。
再者,叶娘在戏楼待过,了解戏楼的陈设和过往,能利用柳娘魂魄归来复仇的传言,来设计整个杀人计划。
“是你吗?”宋枳软凝神,定定地看着对方。
晏骜川的视线直直落在叶娘的身上,端详着对方的表情,不敢漏掉一丝一毫的细节。
“若我承认,的确是我。”
叶娘掀开眼皮子,似笑非笑,眼神里有一抹意味深长的情绪闪过,“你要抓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