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翠坐在一边,喝进嘴里的水差点喷出来:“谁?谁来了?”
不是吧!她是不是幻听了,什么鬼!新知青又来了?
“放心,你没听错,爹去公社接新知青了,要我说,还开什么拖拉机,那牛车都是给面子了,那山洼洼里的,还得自己走,那还不活了!”
陈敏没有一点同情心,那些人不值得同情。
方翠啐了两口:“爹那拖拉机,可不得就这时候拉出去溜吗!其他大队长也在呢!”
男人嘛!一辈子都爱车,陆建党也不意外。
张玉兰站起身,埋汰道:“大哥不说二哥,还瞧不上小厉吃软饭,别没准小厉吃上了,他还窝在坑里长蛆!”
陈敏想到什么,笑的合不拢嘴,“他要吃上,我们这些嫂子都为他高兴。”
“他能吃上,我原地吃屎,懒馋奸滑,什么性子你们不清楚?女的看上他什么!能吃能拉,我咋就这么不信呢!
去个海岛,你们就瞎想,那女兵王没那么想不开,就他?还旅长的女儿,喜欢捯饬自己,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要是找到了,恨不得发电报贴在我脑门上,对了,赶明儿我去公社打个电话,让他别把心玩花了,提醒他还得回来种地呢!”
张玉兰看他表情嫌弃,一巴掌给他拍上去:“你能不能盼点好的,咱小厉长的好,人也勤快,也就不爱干地里活,咋就找不到好的了。
旅长怎么了?我家祖上三代贫农,根正苗红的,那是往死里配,万一…看对眼了呢!”
陆厉也算是张玉兰看着长大的,她当半个儿子养,听不得别个损他半句。
陆建党看她那护犊子的样,憋屈的坐在一边,拿出自己的大前门,抽了一支:“切,你个娘们懂啥?我们地里刨食的,那是农民,那旅长多大的官?说出来吓死你!”
“多大?”张玉兰不以为意。
“相当于云省公安厅的厅长!”陆建党淡淡的说道!
“什…什么?”她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了,眼睛瞪大,夭寿哦,不是小县城,是云省啊!
我的老天奶,这是多大的官,祖坟就算争气,也不可能这么冒的。
陆建党问道:“你还觉得陆厉行吗?眼高手低,也不怕饿死,也就有我嫂子给他兜底,是我儿子,棍棒底下出孝子!”
张玉兰讪笑:“这事儿谁说的清楚,万一那旅长的女儿看上小厉呢!”
“不可能,少想那些有的没的,午饭做了没,饿死了,这次接的知青还可以,都不是闹腾的,明天你去分配一下,让她们去开荒!”
现在没什么重的活计,只能带着开荒,明年种粮食,免得青黄不接的,大家一起挨饿。
张玉兰应道:“好的,正好我明天有空,带她们熟悉下,知青院那边,修好了吧!”
陆建党啪嗒啪嗒抽着烟,别提多享受了:“早安排人修好了,拎包就能入住,谁都是爹生父母养的。
她们来大队也不容易,你提醒些!别跟大队那爱占便宜的走近了,被骗了,大队没法给她们办公道!”
张玉兰看他又要啰嗦,打断道:“好了,蒸了你爱吃的苞谷饭,还泡了酸豆角,赶紧的,别嚼舌根。”
说着,一家子这才洗手,端菜舀饭,屋里很快传来了其他的商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