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沉,暮色苍霭,尸横遍野,腥风阵阵。四起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际。胜利的号角声此起彼伏,山上山下到处都是士兵们欢庆胜利的声音。
“走!走!”一队队曹军俘虏,在凶神恶煞般的联军的押送下,垂头丧气地往一边走。路边的一处土坡上,张飞和马超等人踌躇满志,时不时地如伟人般向士卒们挥手致意。打了胜仗嘛,谁会不高兴呢?相比之下,也就是法正比他们要淡定一点,尽管这一仗他的功劳可以说是厥功甚伟。
在开战之前,法正就做过详细的分析。联军总兵力大约有五万,夏侯渊和阎行的总兵力加起来差不多也有五万,可以说是势均力敌。如果硬碰硬的话,只怕就算是打胜了,届时也必然是惨胜。因此便定下计策,先派人冒充夏侯渊的使者调开夏侯德,然后让黄忠在熟悉当地路径的士卒的带领下,出其不意地突袭夏侯渊的大营,并且将之付之一炬之后,再汇合张飞对夏侯渊大军夹击。
由于夏侯渊军看到大营被焚烧,因此心神大乱之下,顿时就敌不住了。总算夏侯渊还有那么一点头脑,在夏侯德死了之后没有彻底失去理智,干出鱼死网破的傻事来,而是果断地选择撤退。饶是如此,他所率领的一万六千余曹军,最后只完整地带出了不到5000人,其余的人非死即俘,或许也有不少人溃逃入深山之中,一时半刻恐怕难以归队了。而阎行率领的一万西凉军,最后几乎是所剩无几。据马超估计,跟随他逃走的绝对不到2000人。
至于联军方面,虽然有法正的计策,但是也付出了4000人的损失,可以说是伤亡惨重,曹军的战斗力毕竟不是白给的。在这样的情况下,稍微值得庆幸的就是昔日韩遂部将李堪,在战斗开始之后不久就投降了马超。在他的协助下,马超迫降了大约3000精骑,其中大多数是羌骑。马超和马家在西凉的名头,对这些羌人倒是很有些震慑力。如此一来,联军的总兵力几乎没有受到任何损失。
“孝直,如今夏侯渊既然败退,那么我们该当如何行事呢?”张飞兴奋的劲头稍微减弱了一点,转头又向法正问道。这一战的胜利之后,法正已经取得了所有人的信任,没有人会再对他的计谋产生怀疑,一时间所有人都看着他。
意识到众人对自己态度的改变,法正心中暗暗得意,表面却是一副淡定的样子,微微一笑这才开口道:“如今夏侯渊折了一仗,士气固然不振,兵力已然是处于劣势。更兼他往西撤往西凉,却不退回关中的大本营,可谓天时地利人和皆无。如果他还不算太糊涂的话,就应该据险死守,而不是再和我们野战。但是真要据守的话,却也未必是他想守就能守住的!”
“孝直的意思是?”马超有些不明就里地问道。
法正正准备开口,就在这时忽然一名士卒来报,说是马岱求见。马超闻言颇有些意外,但还是让他进来。
结果马岱进来的一刹那,所有人都是大吃了一惊:马岱头上的头盔已经是不见踪影,披头散发,额头上、面颊上、脊背上都各有几条细长的伤口,加上因失血过多而造成的青紫嘴唇,看起来无比狼狈。
“仲华,你不是在大散关吗,怎么搞成这个样子?”马超看到马岱如此狼狈的样子,也是大吃一惊。听得自己兄长发问,马岱嘴唇抖了抖,最终却是“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沙哑着嗓子道:“兄长,出事了,杨阜和姜叙那两个狗贼都反了,他们占据了大散关,我们的人全都完了!”说完嚎啕大哭。
“什么?”马超闻言差点眼珠子没瞪出来,一旁的法正闻言,也是蓦地脸色大变。总算他还算是沉得住气,知道这个时候最关键的问题,是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眼看马超已经是陷入呆滞状态了,张飞瞪着眼睛也说不出个话来,只好自己上前好言劝慰,向马岱询问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在法正的询问+劝慰下,马岱总算是止住了哭声,断断续续地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原来当日在用霹雳车击败了夏侯渊之后,马超和张飞决定出兵攻打西凉,留下马岱留守大散关和祁山大寨。杨阜和姜叙由于在攻防战中受了伤,自称不宜随军出战,就一起留在大散关养伤。马超感觉也是人之常情,因此就答应了。
马超万没料到的是,之前一直在大散关帮他抗击夏侯渊的杨阜和姜叙,真实身份却是曹操的卧底。在获取了马超的信任之后,杨阜和姜叙就趁着留守的马岱的疏忽,召集自己的亲信人马,与一直杀来的人马里应外合,居然是就此拿下了大散关。马岱猝不及防之下,虽然奋力死战,但是马超的嫡系人马早就在之前的攻城战中死伤惨重,加上马岱本人也不是什么擅长临场应变的人,因此猝然遇袭之余,根本就组织不起什么有效的抵抗。一场混战之后,马岱身边只剩下百余骑随之杀出重围,前来街亭汇合马超拿个主意。
“砰!”马超恨恨地一掌击在桌案上,“杨阜和姜叙这两个狗贼,我未曾亏待于他,为何此时却要反我?”结实的柏木桌案,竟然被这一拳轰砸得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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