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钰老太太依然闭目养神，但微微颤抖的双手却透露出她此刻内心的波动。
杨明敏锐地捕捉到了黄钰的这一变化，但并未理会，而是看向孙翠芬的反应，淡淡一笑：“你似乎想起了什么，这回还记得陈卓吗？”
孙翠芬见没办法隐瞒，只好缓缓开口：“是，成旺的确有这么一个徒弟，只不过，当初成旺离开省城罪魁祸首就是这个陈卓，我只是不想再想起这个人罢了。”
“哦，原来是这样。”杨明故作恍然，随即又像是随口问道，“那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孙翠芬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扣在一起，经过长时间的沉默后，她终于摇了摇头。
杨明故作遗憾地拿起一张纸，自言自语道：“这就奇怪了，陈卓从去年开始频繁出现在江城，竟然没有联系你们，看来他确实想与你们断绝来往。”
此话一出，黄钰老太太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她浑身一颤，仅仅是抬头的一瞬间，便迅速低下头去，神色变得躲闪不定。
杨明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意，心中暗道：我看你这老太太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他再次抽出一张纸，语气看似漫不经心地说：“这个陈卓，每次来江城都爱在餐厅大吃一顿，仿佛专为品尝美食而来。真让人好奇，能与他共进晚餐的会是何方神圣呢？”
黄钰老太太终于按捺不住，她缓缓倾身向前，那布满皱纹的手微微发颤的手伸向面前的水杯上，一只手似乎有些拿不起来一般，另外一只手也是紧紧跟上，双手捧着水杯，然而这依然无法掩饰她内心的慌乱。
孙翠芬摇了摇头，“他并没有约过我们吃饭。”
杨明瞥了两人一眼，随手又抽出一张纸，故作轻松地说：“既然他没有找过你们，那想必在江城有他特别想见的人和想办的事。我查看了一下，他最后一次在江城的消费记录是在一家位于郊区的民宿……”
说到这，他的目光直接转向了黄钰老太太。
水杯突然从黄钰的手中滑落，“啪嗒”一声摔碎在她面前。孙翠芬迅速反应，将水杯碎片清理开，同时不解地看向自己的母亲。她心中疑惑，母亲平时并非如此粗心大意，为何这两次来公安局会这么紧张？
杨明与孙朝阳点了点头，两人初步可以肯定，这个黄钰老太太和日记里写的定然相差无几了。
就在这时，会客室的门被敲响，邹源出现在门口，对两人点了点头。
杨明立刻站起身来说：“不好意思，两位，请稍候片刻，我们临时有点急事需要处理，很快就会回来。”说完，他与孙朝阳一同走出了会客室。
“怎么样？拿到了吗？”孙朝阳率先开口问道。
“师傅，拿到了，老秦把江辰安排在了隔壁的会客室，现在大家都在专案组的会议室呢。”
杨明与孙朝阳顿时一喜，随即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走，去会议室！”
……
